吗?”
这犀利的一问让端木易登时怔住,他沉默了一会儿,说道:“生亦何欢,死亦何苦。喜乐哀愁,皆归尘土。如今我于世间已无留恋,只求一死。”
不料,伯阳父竟不以为然,说道:“你还是在执迷。若你真的求死,自会想方设法让自己死去,而不是此时在老夫面前自怨自艾。”
“我也试过……”端木易已有些心虚,但仍固执地认为自己并非贪生。
“你真的试过吗?”伯阳父不由分辩地质问端木易道,“你试过枭首吗?车裂呢?火焚呢?油烹呢?鼎镬呢?不过是你几次舍生未死罢了,何来求死。而且,依你对老夫所言,每次生死存留之际,你还是会有活下去的渴望。所以,在你内心深处,你还是求生的。”
伯阳父的话,像一记重锤,狠狠敲打在端木易心上。随着伯阳父的质问,他同时也在拷问自己的内心。终于,他清醒地认识到了自己的矫情和虚伪。
大彻大悟后带来的震撼,让端木易原本黝黑的面颊变得毫无血色。他的身体不住颤抖,不知该如何自处,更不知该如何处世。
这时,伯阳父又轻声劝解道:“小友不必自惭。在生死面前,人都会这样的。为脱离苦难的生而渴望死,但又畏惧未知的死而选择生。这是本能,也是智慧。”
“可是我,并非畏死……”端木易坚定地说道。对这点,他很有信心。
这次,伯阳父并不否定他的说法,而是说道:“老夫明白。老夫知你不畏死,你只是在畏惧,不知该如何而生。”
此话戳中了端木易的心里,他点点头表示肯定,却没有说话。
秋风寂静,秋水无声,就连偶尔跳出水面的鱼儿,此刻也都老实地待在水里不肯露面。
天地间一无喧嚣,似乎都陷入了两人间不言而喻的默契之局。
过了不知多久,端木易说道:“多谢太公点拨,晚辈已有些领悟了。”
伯阳父摆摆手说道:“我何尝点拨于你,而是你自己又通透了许多。记着,顺天而活,顺势而为,顺局而动,顺意而行。既然这天劫解不开,那就别让它给你带来更多的苦难。”
说着,伯阳父已同时从溪水里收了鱼竿,将又一条上钩的鱼放入鱼篓。
看了一眼鱼篓里两条肥美的鱼儿,老人眉梢眼角流露出满意的神色,知足地说道:“这两条也够吃了,咱们先回去吧。”
端木易的心思早已不在钓鱼之上,伯阳父如此问道,想也没想,就同意了。
两人回到草庐,伯阳父让那童子去将鱼儿料理了,便拉着端木易在屋外的石几旁坐下。
没等端木易坐稳,伯阳父已不知从何出拿出两个酒爵来,将端木易给的酒倒入了其中。他递给端木易一杯,自己又端起一杯,说道:“小友啊,你我也算有缘,不如你也随我一起参详天道可好?”
端木易对伯阳父所说的东西并无兴趣,于是摇头拒绝。可是忽然,他又想起一件事来,于是问道:“太公,依我前世所知,您应当懂得奇门遁甲之术吧?”
虽然不是正史所载,但端木易今日知道了许多超乎自己认知的事情,所以此时便没有怀疑地问道。
“哈哈,想不到连这个后人也会记载。当真是让老夫叹服啊。”伯阳父饮了一口酒,痛快地笑道。也不知是因为喝到了端木易的酒,还是因为听到了端木易的话。
听伯阳父并未否认,端木易还是不免有些震惊,又道:“那这么说,是真的喽?”
伯阳父点头道:“自然是真的。只不过,这奇门遁甲之术终究还是术,是小道,算不得什么高深莫测的东西。钓个鱼、布个阵还行,想解决世界的根本问题,还差的远呢。”
这时,端木易才明白,伯阳父之所以能够随心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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