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平王元年五月初一,一辆简陋破旧的马车,由四匹神骏英武的宝马拉着,由汧邑城出发,向着镐京的方向辚辚而去。车上坐着壮志未酬的秦君嬴开,以及大仇未报的少年端木易。
没有完便独自往殿内去了,几名守卫则慢慢地走到两人身前。
“例行安检,防备刺客。”嬴开回头小声跟端木易说了一句,就老老实实地向两侧抬起双臂,任由几名侍卫在他身上摸索,整套的动作驾轻就熟。
虽然心有不愿,但无奈入乡便要随俗,端木易只好尴尬地学着嬴开的样子,也将双臂展开,让侍卫们检查。整个过程中,他始终皱着眉头,紧闭双眼,一脸的不爽。
还好入宫之前,端木易把冉五的剑交给了秦君家仆保管,不然这时也难免是一场麻烦。
侍卫们手脚利落,很快便搜完了两人的身。他们显然比城门口的士兵要有礼,其中一人应该是当中为首的,只见他挥了挥手,其余各人便回到了各自的岗位上继续守备。然后,他才冲着嬴开作揖行礼,又伸手摆出一个请的姿势,将二人送入殿内。
入得殿内,嬴开变得更加恭谨,低头弯腰,噤若寒蝉,如履薄冰地小步走着。端木易深知伴君如伴虎的道理,对他此举也便有了三分理解,七分同情。
跟在嬴开身后,亦步亦趋地,于殿内躬身刚前行了几步,端木易就偷眼看到迎面有一人快步走了上来。
“秦君,卿总算来了,孤已经快让卫和那老家伙给气死了。”来人语声中充满了气愤,正是新任天子姬宜臼。
端木易循声偷偷看去,只见他身材修长,略显清瘦,面如冠玉,眉似墨染。因不是朝会祭祀之时,遂未着衮服,也没带轩冕,只穿了件简单又不失贵气的华服,戴了顶峨冠。虽不过二十岁年纪,举手投足间却已有了一种君临天下的威严。
端木易目光停留在姬宜臼身上时,这个少年天子也注意到了他的存在。
怒气未消的姬宜臼看着这个跟在嬴开身后,不卑不亢的年轻人,内心充满了好奇,但碍于天子的身份,他自然不好表现地过分明显,只能清了清嗓子,淡淡地对嬴开说道:“秦君这次前来,所为何事?”说完冲着嬴开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好好交代一下这个年轻人的事情。
不知道是没有理解还是故意回避,嬴开并没有正面回答姬宜臼的暗示,而是恭恭敬敬地答道:“臣,为陛下东迁之事而来。”
“什么?真的吗?卿……”天子兴高采烈地说到一半,才意识到自己好像开心得过了头,有失天子的威仪,忙又止住,转过身子,背对着嬴开,才再次开口:“秦君有个良策,且自道来。”
此时,他已然忘记了对端木易身份的好奇。
只是没想到嬴开却又把话头引了回来:“臣为陛下带来一人,此人或可解陛下之忧。”说完,侧身而立,让出身后的端木易。
听了嬴开的话,姬宜臼不可思议地看着端木易,他没想到,这个尚未加冠的少年,竟然是嬴开带来的谋士。
端木易也顺势上前一步,向着姬宜臼俯身行礼,接着缓缓说道:“臣端木易拜见天子陛下。”
打量了一下端木易,又疑惑地看了看胸有成竹的嬴开,姬宜臼问道:“卿可知东迁之事,关乎国体?”
“祖宗之法,社稷之安,于盛世兼得则兴,于乱世兼顾则废。”端木易微微一笑答道。他虽没有直接回答天子的问题,却一针见血地点出了症结所在。
“那依卿之意,又当如何?”姬宜臼听他一语中的,连忙追问道。
“陛下可曾听过鱼和熊掌的故事。”端木易借着自己两世为人,竟把后世孟夫子的东西提前搬了出来,“鱼我所欲也,熊掌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鱼而取熊掌者也。今日天下,祖宗之法与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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