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八章 蒋山言兴府云诡 世子溯祥瑞由来(第2/3页)  嘉靖帝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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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偌大的中正斋偏殿,突兀的安静下来。

    书案之前,瘫倒在地的黄锦,瞪着死鱼眼,这一瞬,竟忘记了呼吸。

    另一侧,骆安堪堪禀报而入,云淡风轻而来。

    听闻此言,瞬息间,泰然之色乍去,身子也猛然抖了起来。

    而朱厚熜,只觉耳畔有惊雷炸响,惊愕之下,一个踉跄。

    “兴献王长子?”

    朱厚熜脑海里,瞬息间闪过诸多宗室藩王。

    可纵观今之天下,整个皇明两京十三省,封号为“兴献王”的,除了他父王朱祐杬,再无旁人!

    这般想着,朱厚熜忖道:据他所知,自家有一兄长,岳怀王朱厚熙,乃是母妃蒋氏所出,生于弘治十三年六月,五日而殇。

    除了自幼夭折的岳怀王朱厚熙,整座兴府只余两女。

    兴献王长子,莫非说的便是他朱厚熜?

    三分惊愕,在心底升腾,转瞬便被无边恐惧所吞没。

    且不论此谶纬妖言的真与假,倘若是真的,他当如何处之?

    平素里鲜衣怒马、追鹰逐兔的少年人,区区王府一隅之地,都拿捏不住。猛然间,要御极而登大宝,又如何做得了这天下至尊、社稷之主?

    遑论,正德皇帝,戎马善射,正是春秋鼎盛的时候!

    这句“兴献王长子嗣位”来的太过巧合了!

    一瞬间,朱厚熜想了许多。

    斋内踱步徘徊,自语道:“袁师傅讲,不拘是何谋算,总脱不开一个利字!若有人欲以谶纬,而构陷我兴王府,于何人有利?”

    升斗小民、地方小吏,断然是不敢招惹王府分毫的。

    遑论是以谶纬做笺子!

    踱步又忖道:“湖广巡抚秦金,素来廉政自持,但有这“自持”之风评,便当极珍惜羽翼。镇守湖广太监李镇,乃是今岁二月初调安陆,根基尚且不稳,也不会无端行此大事。”

    排除了湖广巡抚和镇守中官等大员,转念便又思及安陆州,朱厚熜当即问道:“黄锦,安陆州知州王槐,和王府关系如何?”

    黄锦挣扎着直起身子,惴惴道:“王府台、同知从贞等,素来以王府亲善,平日里也多有走动。奴婢也着实想不到,会有何人对咱兴府,图谋不轨。”

    闻言,朱厚熜眸子里也渐渐浮起阴翳戾色,也不管瘫软在地的黄锦,目光直直逼视骆安。

    “此事诸般可疑之处,如今这句兴献王长子嗣位,更是其心可诛!今上正值春秋鼎盛,嗣什么位?骆安,此去京山,可有收获?”

    言到最后,声音里不免多了几分厉色。

    书案之策,骆安魂飞胆裂,手止不住的颤抖。

    可世子当面,却不能失了方寸,道。

    “禀世子,当日卑职领了命,便连夜飞马京山。猎场所属三十余户、山民十二户,俱一一暗访过。正德十四年来,并无生面孔去过猎场。”

    “王莽洞呢?”朱厚熜眯着眼,“那日山民有言,王莽洞每逢雷雨云便有赤光扶摇其上,此妖言起于何时?”

    骆安脸色有些发白,眼角余光,扫了一眼世子手中之物。

    思及当日暗访情形,正色道:“分别问过猎场山民,王莽洞异像,有说起于祖上洪武年间,有说起于成祖永乐年间。弘治年间,有数山民在王莽洞失踪,是以猎场山民,均以为此地不祥,轻易不会靠近。“

    言语间,见朱厚熜剑眉紧蹙,沉吟不语。

    骆安当即便又拱手道:“当日王莽洞底,漆黑晦暗,此物藏于溶洞石缝之内,极为隐蔽。若非卑职见那两根**石,见猎心喜,断然无法发现。”

    朱厚熜闻言,眉头紧蹙,喃喃自语。

    “此物巧夺天工,非常人可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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