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七章 水榭日讲臧僖伯,谶纬直言嗣帝位(第2/3页)  嘉靖帝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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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意虽佳,实则是一无可取。”

    如此说着,朱厚熜对于这些外臣的“士之道”,更多了几分体悟:真真是不能偏听,亦不可偏信呢,嘿!

    一个庙号,似褒实贬,着实令他心惊。

    小小插曲过后,黄锦继续颤声读着。

    “十四年夏四月甲子,免南畿被灾税粮。戊寅,杖黄巩等三十九人于阙下,先后死者十一人。”

    “十四年五月己亥,诏山东、山西、陕西、河南、湖广流民归业者,官给廪食、庐舍、牛种,复五年。”

    待得黄锦读到正德十四年之事时,朱厚熜也来了兴致。

    毕竟如今正是正德十四年,四月上旬!

    自软塌之上,长身而起,朱厚熜踱步书案之前,“黄锦,这黄巩是何人,身居何职?”

    黄锦迟疑片刻,时下有名有姓的朝廷大员里,他略知一二,却不知有此人。

    犹疑之际,忽听得正殿有脚步声,由远及近。

    黄锦当即面色沉了下来。

    此时中正斋内之言,他担了天大的干系,但有片语流出,便是大祸。

    是以,最近几日,他已经吩咐了王府诸内官,无召不得入内。

    沉着脸,黄锦正欲藏好手中之物,便见蒋山一脸风尘,疾步而入。

    施过礼,蒋山不顾风尘,疾步朱厚熜身前,耳语几句,便匆匆告退离去。

    小插曲过后,黄锦关上偏殿房门,苦笑道道:“世子爷为难奴婢了,奴婢日日随着世子,伴读于咱兴府。京师和咱安陆,隔了万重山水,奴婢如何能识得黄巩呢?”

    朱厚熜一阵失望,也没当回事儿。

    转念,便又想道:他身为宗王世子,虽远权柄,却自由许多。如今龙椅上的那位,虽为天下至尊,却掣肘于“礼”、“制”二字,几多身不由己。

    帝王之尊,欲南巡而不得,竟是引的诸官跪谏,惹的天下骚动,物议沸然。

    亲自给黄锦斟了茶,朱厚熜抬手示意黄锦继续。

    黄锦受宠若惊,接过茶盏,却不敢失礼享用,讪讪的读道:“六月丙子,宁王宸濠反,巡抚江西右副都御史孙燧、南昌兵备副使许逵死之。秋七月甲辰,帝自将讨宸濠,安边伯朱泰为威武副将军。”

    “六月丙子,宁王朱宸濠反?“

    偏殿内,两人俱是一惊。

    朱厚熜惊忖道:昨日,方听得父王言及初代宁王,说初代宁王朱权靖难之后,醉心戏曲诗文,以得善终,乃是诸宗室里绝顶聪慧之辈。

    这不过区区几日,便又听到此代宁王朱宸濠作乱。

    呵,也算是一种缘分了。

    “宁王结交刘谨、钱宁等辈,谋复宁府三卫,又常闻此人劫掠商贾,弄权于封国,也算的上是屡有反意。”

    喃喃自语一番,朱厚熜却忖道:这谶纬妖言,也当不得真。何况南昌距离安陆一千余里,山高水远的,哪怕真会谋反作乱,也与他安陆兴王府无关。

    此时,黄锦已然是,汗如雨下。

    这一篇卷十六,直叫他惊骇欲绝!

    且不提诸多诽谤君上之言,如今又涉及藩王谋乱,不拘是哪一件事,都叫他目颤心惊。

    颤抖着,黄锦擦拭了一番额前汗珠,身子一软,摊倒在书案之前。

    见状,朱厚熜嗤笑一声,劈手夺过“小赛”,自顾自的读了起来。

    “丁巳,守仁败宸濠于樵舍,擒之。”

    十二月辛酉,帝临扬州。乙酉,渡江。丙戌,至南京。

    是岁,淮、扬饥,人相食。

    。。。

    。。。

    十五年,秋七月,小王子犯大同、宣府。

    十六年三月丙寅,帝崩于豹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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