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黄昏。
小院里子里陆陆续续的掠回几道黑影,院子窄小,不多时就拥挤起来。
西侧身上或多或少都带着伤的妖怪挤成一团,紧紧贴着篱笆竹院,眼看着小院子晃晃悠悠的,篱笆都快要被挤散。
秦扶苏站立在一旁,没有了失望苦涩,好似忘掉了昨天奔月山话,劲风响动,四道身影闪现在院子中,身上血气浓重,众人都收回笑声,眼神凝重的盯着三人。
天卫朱雀,身上满是鲜血,已经看不出原本绿色的衣襟和头发,气息平静,只有一双眼睛阴寒愤怒,直欲择人而嗜。
伸手搀扶着一个胖胖的女孩,看起来十八九岁,面色圆润,但隐隐发青,双目紧闭,嘴角鲜血汩汩留下,身体不住的颤抖,眼看就要软倒下去。
女孩另外一侧,张铁搀着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也是满身的鲜血,后背两道长长的伤口,深可见骨,气息散乱低沉,但一双眼血红焦急的盯着那个女孩。
两年前星日马组被偷袭身亡,如今这一男一女,是新的星日马组,一父一女。
钟离九闪掠而出,微微眯起双眼,左手伸手搭在女孩额头,右手轻扣男人手腕,温润气息透体而出,气息霎时间游遍两人全身。
约莫过了一炷香时间,钟离九放开男人手掌,微微点头,张铁扶着那人走到房檐下,左手边那女孩身体也不再颤抖,一声轻咳,呕出一口黑血,面色不再铁青,睁开眼睛,看见钟离九,疑惑一瞬,开心一笑,
“属下多谢左统领。”
钟离九收回手掌,轻笑摇头,
“你父亲外伤较重,没有危险。你任脉重伤,短期内不能再动内息,否则有损道行。”
女孩面色瞬间垮了下来,十分羞愧失望,朱雀轻轻搀扶着她走到他父亲身边,回身走到钟离九身边,恨恨的说到,
“收到危机传讯,我赶过去,是一只血狼凶兽,还有一个人带队埋伏在后面,不知道是持玉还是捉刀,也是和尚,无量菩萨相,就等着我们去救,还好铁兄跟着我。”
钟离九点点头,见屋檐下星日马父女羞愧的低下头来,安慰道,
“无须自责,我们面对的,是南疆千年的积孕还有寒宗百年的经营,能活着回来,就是最好的。”
胖胖的女孩紧咬着牙关,狠狠的点头,她身旁的粗壮汉子见到女儿无恙,松了一口气。两人收到胭脂的召集传讯,就脱离大山,赶回昆明城,好不容易躲开昆明城外成群成群的尸鸦,在城外二十里的山谷中遇到的埋伏,甩脱不掉,就发出了危急箭讯,没想到自己父女二人只是钓鱼的饵食,要不是朱雀身后也埋伏着张铁,不但自己会变成血狼腹中餐,还要连累朱雀大人,真是羞愧。
一只骨鸟飞冲而下,胭脂伸手接过,只见那只骨鸟叽叽喳喳一阵,胭脂面色低沉,走上前来,
“玄卫三十七人,回来二十八个,黄卫一百二十九人,多在城中,大山里的分散出去的十七个人,都没有回应。”
众人听到,面色猛然一惊,还未开战,只是寻妖玄卫和查访记录信息的黄卫就这么惨重的损伤,那大战一起,不知道又是什么情形,都紧紧锁起了眉头。
戚辰听的浑身发麻,怒气朝天,紧紧握着剑柄,那群妖怪旁的秦扶苏脸色也陡然凝重,转头望向外面的荔枝林,没有找到铁凌霜的身影,不禁焦急起来。
转身扫视着一圈地卫,钟离九伸手握住剑柄,没有丝毫感情的声音传出,
“这次,是岱舆仙宗,现在,还只是敲山震虎之举,接下来,就要真正的刀兵相见了,还请诸位助我。”
“是!”
喊声震天,荔枝林里藏起来的鸟儿收到惊吓,齐齐飞起,冲天而去,乌压压的一大片。
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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