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谓是家徒四壁,张机就是治好了他,也绝对不会得到什么丰厚的报酬。况且张机当年曾是两千石的长沙郡守,钱权之利他早就已经拥有了,根本不需要用行医的手段去图谋什么。这其实已经可以间接的说明,张机放弃了高官之位而改做医生,真的只是为了救治伤患,非为利己,其行颇有普度众生的慈悲意味。医圣之名,确实是名不虚传。对于这样的人,刘琦不相信他会将自己神圣的职业用在报仇上。“先生医者仁心,若是乘着给人治病,行那不义之事,那就证明刘某人看走了眼。”这话一说出来,张机不由顿时愣住了。他的表情古怪,竟有些似笑非笑之感。少时,却见张机长叹口气,无奈道:“尊夫人得的是何病症,可急否?”刘琦颇是尴尬的笑了笑,道:“倒是有些急,但其实也不是那么特别着急。”“哦?”张机奇道:“什么病。”“家妇不孕不育,久无所出,这事已经成了我二人的一块心病,还请神医帮忙,若能使家妇得子,刘琦感激不尽,日后对先生必有厚报。”这话一说出来,张机的脸色顿时变了。他的表情很是恼火,那样子似恨不能骂刘琦两句。还以为是什么重病,想不到居然是这种事情!一个生不出孩子的病症,你在这凑什么热闹!这不是瞎捣乱么?张机狠狠的白了刘琦一眼,不再继续问他,而是继续低头细琢磨他的那副方子。真是懒得睬他!看了一会之后,张机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突然抬头道:“你适才说什么?什么桃花汤?”刘琦有些发愣。张机不知道桃花汤?这方子不是出自他的《伤寒论》么?怎么他好像一副从没听说过的样子。刘琦前世的时候,是在乡村长大的,小时候的卫生条件不好,村中时常会有得痢疾者,当时村中一般有卫生所和行医把脉的中医为病患治疗,而当时村中的中医替人诊治热痢疾的时候,则普遍愿意使用桃花汤的方子。刘琦年少时,也曾给村医当过学徒,经常看到他们常使的那些方子。当下,便听刘琦认真地为张机解释道:“所谓桃花,是指赤石脂其色赤白相间,别名桃花石,可用干者、甘遂、郁李仁、海蛤、枳实、大黄、木香、陈橘皮上八味……”桃花汤本来就是张仲景记录在《伤寒论》中传之以后世的,此刻由刘琦慢慢道来,只把张仲景听的眉头舒展,心中飞快转动,来回辩证此方温热效用,心中仿佛是豁然开朗。他急忙取随身携带之笔,研磨记录,一边记录,并一边自己为自己辩证道:“此方可用糜粥助之,赤石脂涩肠固脱为君,干姜温中祛寒为臣……诸药合用,共奏温中肠之效!”认真的思虑并自我辩证良久之后,却见张机猛人一拍桌案,道:“这村中之人,皆有救矣!”……张机将药方开好后,即刻出了那汉子的门,令人去乡中按照方上的药材采办,但村中之人又没有快马,一时之间怕是也未必能采办的回来。于是,刘琦便命李典派一队人马四散,去各处按照张机辩证的药方,将药材采买回来,以最快的速度用以给村民们治病。这一下子,张机的心算是放下了。不过他同时也对刘琦充满了好奇。这年纪轻轻的少君,如何也对医理有所涉猎?适才他说的方子,自己其实也早就想到过,只是当中有几味药材他并不敢确定该用何种药材,故而一直悬而未决,不敢擅断,想不到居然被他一语点醒了梦中人。待安抚走了屋外的百姓之后,张机再次看向刘琦,这一次他的语气似乎是平缓了许多。“刘府君如何也懂的医理?”张机问道。刘琦请手指蹭了蹭自己的鼻梁,笑道:“我对医不甚精通,之所以能说出那个方子,只是在我荆楚学宫内,已有蔡中郎所馈赠的两万余卷简牍,当中包罗万象,其中不但包含五经之术,古典医学卷册亦是数不胜数,前番偶然翻看,观此药方,故记于心,实非己功,乃承先贤之力也。”张机恍然的点了点头,目光中多少有了一些向往之情。蔡邕的典籍乃是天下之最,他自然清楚,两万余卷典藏足可堪比昔日雒阳兰台之收录,当中的医学古典,想来也是有的。这一点刘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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