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过了,天晴了,阳光再次照耀在宛陵北面战场的草地上,蓝天白云,碧绿青草,大自然的一切仿佛显得那般生机盎然,让人沉醉,让人动容,让人沉迷,让人心旷神怡。 唯有铺洒在草地上的尸体和已经干涸的鲜血,与这一切显得是那般的不搭调。 刘琦重新穿上了银白色的甲胄,双手撑剑,坐在承载着进军之鼓的战车旁,深沉的望着麾下的士卒们一边打扫战场,一边收拢清点那些山越败兵。 而以黄忠为首的一众精锐甲士则是拱卫在刘琦身边,他们目光阴沉的望着那些山越之众,手中紧握着兵械,丝毫未感放松。 而在场间忙碌,行过刘琦所在地的荆蛮士卒,在看向坐于战车旁的刘琦时,眼眸中不知不觉竟都有了些许的敬佩之意。 那是发自内心的憧憬与崇敬。 刘琦虽未亲自上阵,但他制定战略,让己方打赢了这场大仗,而且他本人更是亲自卸甲擂鼓,扬称若不得胜,便自死于鼓下的豪言…… 不知不觉间,荆蛮士卒们都感觉与刘琦的关系仿佛是近了许多,那位刘府君似不再是高高在上。 虽然刘琦并不认识每一名荆蛮士卒,他也很少能够叫出一些荆蛮士卒的名字,但眼下的荆蛮士卒们,不知不觉间,就是感觉与这位平日里高高在上的刘府君有了默契。 他不在是那个高高在上,令底层的士卒们摸不清头绪的大汉两千石高官,而是南蛮营的统帅,一名真正与南蛮营将士们站在了一起共同进退的统帅。 即使刘琦没有典韦那般的超绝勇力,但在南蛮营士卒们的心中,现在的刘琦就是值得他们尊重,值得他们追随的首领。 …… 山越那边: 当下,在那些被俘虏的山越中,有些不甘心被俘虏想偷偷溜走的,但看到了手持兵械,围绕着他们站立的肃整的荆州军,都放弃了这个想法。 刚刚才脱离了死亡的笼罩威胁,他们没有必要再向把自己逼到那条不归路上去。 荆州士兵们清点着战场上的投降人数,并将这些山越分而安置,同时收缴他们的军械,再由专职人员登记核实人头数量…… 一阵马蹄声响起,却见一名手持大斧的武官驰马来到了刘琦所在的不远处,那将官翻身下马,迈步来到刘琦面前,向他拱手施礼,并奉上了一个满是虬须的硕大人头。 刘琦斜眼打量了一下那颗人头,缓缓出言道:“这是谁的?” 邢道荣郑重其事地道:“回禀府君,经末吏捉到的山越指认,这是山越贼宗帅费栈的首级,特献于府君。” 刘琦听了,不由颇感诧然。 他在战前,也自然是想办法了解了一下丹阳境内这些宗帅的情况,故而知晓费栈是丹阳郡境内有名的宗帅,数一数二的那种。 据说此人还是丹阳山越中,最为善战的猛士。 想不到今日居然折损在了邢道荣的大斧之下。 刘琦站起身,走到邢道荣身边,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想不到你居然亲手斩杀了费栈,倒还真是让我刮目相看,你新打造的这柄大斧,我平日还以为不甚中用,只不过是花架子而已,如今看来,却是刘某小看邢司马了。” 邢道荣嘿嘿干笑两声,连道:“不敢当、不敢当。” “斩杀宗帅费栈之功,某便先替邢司马记下了,待回军之后,我自会禀明严君,论功行赏。” 邢道荣却是突然长作一揖,道:“末吏不求有何升迁,也不求什么赏赐,只是想问府君要一个人,恳请府君能够应允末吏。” 这话倒是让刘琦颇感兴趣,他问道:“邢司马想要何人?磨不会是襄阳城内的什么名门女子吧?你且说来听听,只要不是蔡、蒯、庞、黄中人,其余谁家女子都好说,我找人帮你去求。” 邢道荣闻言吓了一跳,连忙摆手道:“府君误会了!着实是误会了!末吏所要之人,乃是男子,一兵卒尔,末吏想求其为贴身护卫,恳请府君能够应允。” “哦?”刘琦一挑眉,笑道:“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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