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依仗的人又要去哪里呢?”
“……”
涉及到天子,陈步乐不敢乱说话,回头请示了李陵一眼。
“无须顾忌什么,陛下不是这么小心眼的人,大汉的对外战争也不是你三言两语能动摇,你只管和他闲扯便是。
“后面的两个什熄灭火把,动作放轻,从两边绕过去。”
把陈步乐向前一推,示意他和右贤王继续对话,李陵悄悄对身后还没有暴露的兵卒们打了个手势。
立刻就有两什离队,松开马儿,拿出短兵,一左一右,矮身向着声音传来的区域包抄过去。
“莎莎,莎莎。”
被推了一把的陈步乐一边原地绕着圈走动,遮掩绕后士卒的脚步声,一边大声回复:
“贤王真是好口才,若不是亲耳听闻,我定会以为这一大段话出自蒯通之流虚言恫吓的纵横士之口。”
“管它是谁说的,话有理就行。
“汉人,同不同意给个准话,再这么耽搁下去,溃兵追兵都会赶到,我逃不了,你也一点财物都落不着。”
到了求人,自然不会再用汉狗这种侮辱性称呼。
当然,此刻暴露了身份,右贤王也丢不起脸,继续用一开始那个略显谄媚的“汉人耶耶”的称呼。
“急什么,溃兵追兵离着还远着呢,我能在这逮到贤王全是运气。
“要不是被那群家伙排挤出追击,我也不可能绕后来这。”
瞎话连篇不说,还偏了题,陈步乐充分发挥了没话找话的精神。
“嘿,这么说来,你我相见还是撑犁的意愿了?”
怒极反笑,右贤王成功被他带偏了题,起码从表面来看,是这样的……
“走,汉狗肯浪费时间和咱们瞎扯,不是追兵快来,就是派人绕后,快走,快走。”
右贤王压低声音,对着身旁一众听着对话,不由松懈下来的随从说道:
“都竖起耳朵来,一会我喊一声‘上马’,所有人就上马跑,不管谁掉下马都不要回头,闷头往后营跑,能跑几个算一个。”
“嗯嗯。”
随从连忙握紧缰绳,飞快点头,生怕自己动作慢了被误解成“不满意”,被大家扔下变成拖延汉人的刺头。
“……万一,我说万一,要是我没跑出去,那你们都给我记住了。”
沉吟一下,右贤王看了眼影影绰绰,十倍于己的汉军,心头一沉,语速极快地嘱咐道:
“无论是谁跑出去,跑进了后营,直接找上兰氏,告诉他,‘放弃一切侥幸,立刻驱散所有人,让他们四散逃命,不然,右部危矣。’”
“!”
听到这近乎交代后事的言语,随从们脸色大变,连忙开口劝阻:
“贤王,您有撑犁庇佑,遇难逢祥,不可能被汉人捉住。”
“就是就是,昔年老右贤王还喝着酒呢就被汉人包围了,照样带着壮骑数百溃围逃出,您也一定不会有问题的。”
虽然拿逃跑来吹嘘很尴尬,但谁叫这是匈奴贵人的传统艺能呢,越是顶层贵人就越难捉,左右贤王、单于这般人物连一次俘获的几率都没有。
真是让后世一战被虏,提溜到长安跳舞的颉利单于情何以堪。
“唉,此一时彼一时。”
只是不说还好,一说老王的逃跑事迹,右贤王扶着胖肚举目望去,只见跟随自己的随从屈指可数,不由叹道:
“昔年尚有数百壮骑追随,如今只有十余死忠,你让我哪来的信心逃离?”
“贤王……”
眼看随从拍着胸脯就要发誓,说什么“贤王在,我在;贤王死,我死”的话,右贤王一把捉住离得最近的随从抬起的手,沉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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