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之,武力胁之,务必让其袭扰陇西、关中诸地,不求他们占领京兆三辅,只需牵制汉人的注意,减少对西域的支援力度即可。”
紧接着,右贤王又对贼眉文士下达了第二道命令。
联络羌人算得上老生常谈了,但自从元狩二年霍骠骑收编浑邪王部众,建立酒泉郡后,匈奴和羌人的直接接触就被斩断,想要联络羌人,只能通过西域绕个大圈迂回过去,或是先攻克酒泉……
这让原本寻常的联络任务难度一下拔高好几个档次。
“先生大才,留之右部无用,不若去随军进西域,借道入羌地,以先生之才,数年便可聚十万婼羌。”
眼珠子一转,右贤王的目光就移到了贼眉文士身上,也不管他同意不同意,先高帽戴上:
“待到本王攻克乌孙,汉人发兵过河西之时,先生与本王两道并出,登时绞断汉国左臂,让河西诸郡和西域沦为隔绝异域,关中震动,天子变色,岂不美哉?”
“大王,小臣手无缚鸡之力,婼羌素来凶悍,恐不为臣用。小臣一死无妨,误了大王的要事万死莫恕呐。”
摘下高帽往地上一扔,贼眉文士还跳起来踩了几脚,然后就收回狗头军师的矜持,用回开头那种十分谄媚的笑容看向右贤王。
“哼,说是两道并出,可到时候你乌孙战事不顺利,我敢打赌,你这个狗王一定会为了争取时间反手就把我卖给汉人。”
“届时,一个直抵关中腹心,一个远在万里之外的西域,汉人肯定要先拿我这个在近处的开刀。”
“想拿耶耶挡刀?我呸,没门!”
谄笑的贼眉文士暗自发狠。
“啪,这是本王疏忽了,啪啪,射雕者何在?”
又双拍了下大腿,右贤王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然后拍了拍手,招来一队壮士,和颜悦色地说道:
“这是我大匈奴最勇武的猛士,有这么一队猛士护卫,再凶悍的羌人也得乖乖俯首。”
拍着一位猛士的肩膀,右贤王的笑容满是得意。
也不奇怪,在大匈奴日薄西山的今日,能值得自豪的就只有游牧特殊/高级兵种——射雕者了。
“大王……”
如此猛士在前,贼眉文士仍是表露出一副为难的表情。
“这不是射雕者猛不猛的事,而是我根本就不想去啊。”
“哎,先生投我匈奴,本王本应扫榻相迎,只是近来单于庭内发生数起汉人文士诱杀匈奴贵人,携头潜逃的糟心事。”
语气急转直下,那副礼贤下士的表情消失不见,眼中的寒芒直勾勾地盯在贼眉文士的身上,右贤王似是在警告些什么:
“不是本王信不过先生,而是投奔也有投奔的路子,就像你们汉人说的那样,须得有那投名状才可。”
“诺羌一事,正是先生的投名状呐。”
“……”
谄笑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肃然。
都不用抬头看,贼眉文士就知道刚刚叫来的那队猛士现在一定都把手摁在了刀把上,正等着自己的回答。
自己敢说一个“不”字,他们就敢抽出刀子把自己宰了。
“呼,果真是蛮夷,处事如此粗暴,不应就死,还是我大汉更‘温情’啊。”
虽然也只是在外层上套了一层皮,内层的政治辗轧只会比蛮夷们的处理方式更残酷十倍。
嘴角抽了抽,从心地咽下后半句话,贼眉文士缓缓抬起头,眼神阴冷地扫过周围持刀猛士,尤其在右贤王身上盯了许久,才开口说道:
“贤王有令,做谋士的,怎么能拒绝呢?”
“还请贤王详细说明,此去诺羌,何时,何地,何人。”
“时间在我攻克乌孙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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