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姐呀,嘴里喊着儿大不由娘,何况只是姑姑,心里头终究放不下这丫头。”
张潇点头表示理解,话锋一转又道:“我们要往北军内部一行,先生若随行,只怕有些不便。”
素还真淡然一笑:“我虽是化外之人,却并非不知进退的逾矩之辈,贤侄要去哪里只管自便,素某当跟则跟,不当跟时则自有去处,决不让你为难。”
张潇也不好太过拒人于千里之外,毕竟还有王箭的面子在这里。点点头,吩咐一声上路。
一行人踏上漫漫西行路。
一路上饥餐渴饮晓行夜宿,途径北国十六城中的七座城市,沿途所见,士农工商秩序井然。每座城市都有十八行在各行各业起着主导作用。张潇从未主动更换过任何一座城市的管理者,名义上他们甚至都还隶属于东盟政府。但是实际上明眼人都看得出,他们只是在遵从十八行定下的规矩老老实实做事。
离开北地最后一座城市鹿城后,前面便是古称玄武摆尾的崇山西路了。
素还真一路所见,早存了无数疑惑,只是一直按捺在心里。这会儿见路途荒僻,左右无闲人,便决定凑过来聊几句。
“贤侄慢些走,可有闲暇与老夫闲谈几句?”
张潇其实真心不讨厌这位凌云第四子。此人言谈谦虚,温润如玉,行事风格务实为主,绝非夸夸其谈不食人间烟火百姓疾苦的妄想家。
“先生有何指教?”张潇驻马回头问道。
素还真道:“一路所见,北国风物,与中原长安颇多不同,故此积累了一些疑惑,如块垒在胸不吐不快。”
张潇呵呵一笑:“先生有话尽管直说,这般谦辞客套,晚辈可担当不起。”
“既如此,老夫便不客气了。”素还真点点头,问道:“之前贤侄让老魈传话,重点说了三个字,不折腾,沿途所见者,有些地方似乎又与贤侄所说略有差池,比如鹿城,老夫入城时便注意到城头悬挂了几颗风干人头,皮囊已干瘪腐朽,显然时日不短,此举似有震慑民心之意,与贤侄之前所说的重民心循法理显然有些不协。”
张潇道:“这没什么可奇怪的,乱世重典,鹿城这地方民风野蛮彪悍,有些小的异人世家,明为民,暗为贼,表面上做谦卑和顺的老百姓,背地里却干着杀人越货的勾当,并且这种人还不在少数,如果不能用些霹雳手段杀一儆百,会很难遏制住这种特定地区养成的恶俗。”
又道:“您刚才说十八行城头悬挂人头有惊扰百姓,震慑凡夫之嫌,这一点我不否认,不过,我认为此举除了震慑民心外,更有安民顺意的作用,民心可用亦可扰,用之得当可移山填海,用之不当则万事不协,我从前跟您说不扰民不折腾,说的不够全面,其实还有一句,民心齐可用,但决不可放纵,如果不能保持足够的威慑力,便什么事都不能办了。”
素还真若有所思,沉吟良久,缓缓点头道:“受教了。”又问道:“老夫观察,各城牧守有司衙门仍是东盟体系,十八行似乎并未针对此事有过大动作,你们就这么自信所有人都能各按其职,听凭十八行支配吗?”
“我们追求的从来不是支配权。”张潇道:“十八行的模式是建立共赢的基础上的,我们对各城牧守和有司衙门的要求很简单,守规矩的就有好处拿,不守规矩企图找麻烦瞎折腾的,就困死他,让他令不能出府。”
“便如同宁东风当初在北军那样?”素还真听到这里笑了,道:“还有陈新丰这骑墙小人,也是这么被你制的服服帖帖,连我许诺把他调回长安,都不能令其动摇。”
张潇道:“陈新丰是个能吏,做事情的水平比曹洪高多了,就是从前想法有点多。”
素还真笑道:“人心向己向亲,自私是人之本能,我的一位兄长就曾说过,想做事就不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