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有证据。”曹洪双手握拳,骨节发出恐怖的噼啪爆声。
“维护公平道义不需要证据。”张潇道:“为了今天我准备了很久。”
“白宗昌的事,本官可以不追究,但不保证白府追究时会对你徇私。”曹洪沉声道:“你现在束手伏法还能保住一条命,一旦本官出手将你擒拿,此事就再无转圜余地。”
“我以后还有很多事要做,不可能回头了。”张潇道:“曹局长,你挡不住我的。”顿了顿,又道:“就算你今晚暂时阻止了我,以后呢?治安衙门有几百人,你不可能一个人把所有事都做了,兄弟们跟着你干,能有现在的吃用福利?这奉阳城中有百十万人丁,他们的衣食住行,吃喝拉撒也都离不开十八行。”
“你在威胁本官?”曹洪身上隐隐散发出黑色雾状的力场。
“我只是陈述事实罢了。”张潇叹了口气,道:“时至今日,这奉阳城不姓白,也不姓东盟,它属于百万百姓,属于十八行,自然也属于我张潇。”
这便是十年卧薪尝胆积累下的底气豪气。
场间气氛陡然安静下来,曹洪神色凝重古井不波,心中早已翻江倒海。从前没有想过奉阳城属于谁的问题,总不过是白家,北国王族和东盟三位巨头呗,他个人最看好的自然是汉王。
但今晚,就在此时此地,张潇给了他一个不同的答案。完全超出了他的习惯认知,却又让他无可辩驳。
“你死了呢?”曹洪沉默良久后忽然冒出这一句,显然是认可了张潇的说法,但并不准备接受这个结局。他张开手臂,丝丝缕缕的黑气在他双拳周围升腾,随时有可能发出致命一击。
张潇手腕微微一动,金丝柔绳灵蛇一般盘绕旋动来到二人之间。金丝柔绳的分量极重,在五倍重力场中会更沉重,但在张潇手里,却灵活的像一条初春里求偶的灵蛇,摇曳摆动,无懈可击。
“原来尹夜枭是死在你手上的。”曹洪连续多次寻机出手,始终受阻于那条金丝柔绳,终于确定对方实力可能不在自己之下。所以想当然的认为尹夜枭其实是被张潇所杀。
“人的确是阿汉撕碎的,我只是帮了点小忙。”张潇道:“曹局长,你现在应该很清楚,你的五倍重力场对我影响不大,而你的兽魂相并非元素圣兽,就算融合附身也只有这一个天赋魂技,抛开魂技影响,如果只是较量肉身力量和防御,你未必能占到便宜。”
“你的确强的让我感到意外。”曹洪全神贯注,仍在寻机出手,继续说道:“本官从未见过你这样的凡夫俗子,像你这样的天才本应该为汉王大业所用,可惜......”长长叹了口气。
“卿本佳人,奈何为贼。”张潇也叹了口气,道:“这是个信仰问题,我永远不可能跟你一样,把自己的人生意义完全投入到另一个人的霸业中,对于你来说,我是个贼,而对我来说,你又何尝不是?”
“汉王仁义为怀,霹雳手段,雄才大略震铄古今,他有意统一东陆七国,建立一个车同轨、书同文、行同伦,诸侯一统,四方来朝的大帝国,彻底终结东大陆上七国同代,纷争不休内耗不断的时代,这难道还不值得你追随?”
“值得。”张潇道:“对汉王的雄心壮志,我举双手双脚赞成。”
“既然如此,你为何还要勾结义军西匪与汉王为敌?”
“我只是觉得义军所作所为跟汉王的目标并不矛盾,而我也绝不想做汉王统一大业的绊脚石。”张潇道:“我就是个小小治安官,大隐于市的江湖小卒,能够独善其身已经心满意足。”
“愚蠢!狂悖!”曹洪怒视张潇,愤然道:“天下乃人人之天下,岂不闻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凭什么汉王殚精竭虑率众臣冒死打下江山,却让你这种人得以安享太平肆意妄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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