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蛮儿听从母亲的吩咐,在白狼水畔牧马,一匹小马不小心迷了路,朝南而去。
燕蛮儿找寻良久,方才在南边的一个小丘旁找到了那匹小马,也就是在那里看到了震撼人心的一幕。
自幼生于草原的燕蛮儿也不是没有见过战争,虽然他被母亲保护的极好,但男儿的天地终究还是要在战场之上的。
他悄悄地爬上一棵大树,站在树杈子上,目睹了秦无衣一行人和右都尉作战的全过程。
他还有些疑惑,前几日,还在左大都尉的帐篷外面见过右大都尉,好像临行的还有一个年轻人,穿着并非草原上人,由于离得远,也看不清楚。
随后又悄悄跟随着突围出去的马车,到了东峽石谷。
才有了那一幕出手相救的场面。
在东峽石谷,燕蛮儿再一次见到了那个似曾相熟的年轻身影,只是他的脸被黑布遮着,也看不清楚长相,只是个子高挑。
这群人既然能让右大都尉率领最精锐的“千骑”出手,恐怕身份来历绝不一般。也不知道自己这次仓促出手,到底是福是祸。
不过转眼又想,母亲常教导自己,身为男儿不仅要有,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果然有道理。
秦无衣也怒上心头,刚要开骂,只是刚才的挠他脸的动作幅度太大,扯动了伤口,一时间疼的呲牙咧嘴。
忽然她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她的伤口临近肩膀,又伤在内侧,她发现她的胳膊上用布条绑着,而要想很好的固定,就必须脱掉上衣,也就是说自己···被看光了!
秦无衣愣愣的看着眼前的燕蛮儿,一时悲愤、伤心、羞涩、不满、暴怒、不安诸种情绪涌上心头,叫她感受到前所未有的绝望。
燕蛮儿一边往火堆里添加柴火,还一边絮絮叨叨的说着燕国的不是,忽然觉得安静了下来,转眼一看,才发现秦无衣瞪着杀人一般的眼神,死死地盯着燕蛮儿看,若是眼神能杀人,估计燕蛮儿早被剁成肉泥了。
只是那双杀人般的眼神中却流下两行热泪来,不知怎么的,燕蛮儿觉得心里有些堵。
眼前的情景,还不如让她打骂呢?
燕蛮儿瞥眼看见她一只手抓住自己的衣服,另一只手盖在伤口上,忽然明白她为什么有这种变化了。
不由得挠了挠后脑勺,解释道:“你别多想,你伤的严重,伤口见了水,如果不及时处理,你的胳膊会废掉的,时间一长,更是有生命的危险。我们草原男儿做事坦坦荡荡,我是闭着眼睛给你绑的,虽说不小心碰到了你的胸口,那都是无意的。”
燕蛮儿前半句说的还有点真心,可说到后面的时候,本来心情一松的秦无衣霎时想死的心都有了。
心里只一个劲的想,胸口都被碰了,这个大流氓!大大的流氓!
燕蛮儿还在絮絮叨叨的道:“你别以为你有多漂亮啊,我们草原上可心的人多了去了,我怎么会对你生出别的心思呢。”
“喂,你别一直哭啊!”
“你怎么又哭了?”
伴随着燕蛮儿急躁不知所措的声音,一轮明月爬上了夜空。
夜微凉,月如霜。
······
夜色朦胧,远在几十里之外的山戎右大都尉营帐之中。右大都尉赫舍里和一个穿着华美衣袍的中年人正在对饮,帐子中央六名艳美的燕国舞姬正在跳舞。
在大帐的角落里
赫舍里仰口喝了一大盅酒,斜眼望着中年人,笑道:“世子,这一仗打的痛快,若没有你的协助,恐怕我还捞不到这些东西”
在大帐的角落里,堆放着十几个大箱子,箱子里装满了金玉财货和布帛。
有的箱子已经撬开,里面的东西露出来,散落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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