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弟,怎么了,”
郑元勋很诧异,他这个弟弟养气功夫相当了得,平日里喜怒不言于色。
哪怕生意亏了,也沉得住气,下次扳回来。
但是现在什么情况。
众人也都看向他,这次罢市对抗就是郑元化为主。
“王德仁、詹子厚、刘清平、饶旭、曹继楠先后去了盐运司衙门,购入了五十万盐引,”
郑元化脸上满满的怒气。
“什么,怎么可能,他们也敢,”
郑元勋大怒。
“他们胆子不小,就不怕我等盐商撕了他们,”
汪化甄咬牙切齿。
其他人也是痛骂不已。
这些低劣小人也敢作祟。
他们当然看不起。
扬州的商人也是分三六五等的。
其中第一等的当然是壕无人性的盐商。
每年的海量的银钱,而且和官府关系密切,谁能招惹的起。
第二等的才是和运河相关的大商家。
比如经营船队、漕粮、杂货、烟草、布帛等这些商人。
虽然他们财力也很雄厚,但是没法成为盐商,那个圈子已经满了,极其排外,等闲不会允许再有人进入其中了。
这几个人都是第二等商人,比起那些散买散卖的商人是高出太多,但是比不了盐商。
每番遇到几大家盐商,都是相当客套,姿态很低。
结果今天这几个人却买了几十万的盐引,这是要做什么。
“告知李知府,让李知府收拾他们,”
郑元勋气势汹汹。
他们以往就是这么办事。
盐运司衙门、扬州府和他们勾连,但有人想成为盐商,哪怕财力雄厚也是不成,也会被打压。
“就怕这是那位堵胤锡的手笔,你等以为这些家真的敢忤逆上官,敢触怒我等数百名盐商吗,他们就不晓得后果,尤其是扬州盐商一同罢市的时候,他们就敢破坏罢市,什么胆子,只怕是那位狗官给他们的狗胆,”
郑元化阴森道。
众人沉默,郑元化一说,他们也大略明白,这几位敢这时候出手,简直是和盐运司衙门、扬州府做对,谁不清楚,这两个衙门看着游离于罢市之外,不正说明倒向了盐商。
但是他们就敢忤逆上官,不怕日后追责,说明什么。
有人推动,谁呢。
“他怎么可能驱使这些商人,那些商人也不算无名之辈,也算是家雄势大,怎么可能这么容易被操弄,”
孟东吉有些不解。
堵胤锡也不常住扬州,身边也没什么其他人,怎么让这些家屈服,甘为走卒和他们盐商做对的。
“我倒是想到一个可能,去年扬州厘金、抄关案晓得吗,就是堵胤锡查办的,这几个人好像都犯案了,最后都是交出巨额罚金才出来的,好像身家被堵胤锡勒索了一半,”
王继宣道。
众人面面相觑,他们想起来有这回事。
“这些败类,去岁被堵胤锡勒索,今日成为其走狗,特麽的还是个爷们吗,不知道报仇雪恨也就罢了,还甘为驱使,当真无耻,”
郑元勋气极反笑。
王德仁等人的神操作气的郑元勋鄙夷不已,真特么没卵子。
‘他们哪里是甘心,而是被迫,大约他们的把柄就在这位堵胤锡的手里,如果此番不从堵胤锡,堵胤锡可以让他们立即倾家荡产,锒铛入狱,所以王德仁等人只能成为其忠犬,向我等吠叫,’
郑元化缓缓道。
他大约猜出了堵胤锡的手段。
无他,易位相处,也会如此办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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