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儿子和姐丈还往前凑,就是自己找麻烦。
逃户一事不能碰,谁碰谁倒霉。厉害如宇文融这样的牛人,不也正走在流放的路上吗?
李承休看看玄宗的脸色,觉得自己今天碰到坑小舅子的事情了。
“回禀陛下,臣事前确实不知此事。但臣愿意代他二人受罚。”
李承休说完后,心说今日要把这吃闲饭的差事丢了。
玄宗没有说话,只是盯着他看着。没一会儿,李承休贴身的衣服已经湿透了。
又过了一会儿,他的额头上也冒出汗来。接着,汗珠子就顺着脸面流淌下来。
李承休虽是微微低头,但身板挺立,就这么站着,任由汗水滴下来也不伸手去擦。
今日,不管有天大的事情发生,李承修也打算要一力担承。这是他作为一位父亲的责任,也算是这做小舅子的给姐丈一个交代。谁叫自家儿子如此多事,竟然挑唆姑父写这么一本书的。
玄宗看看差不多了,就说道:“既然此事不是你指点李泌的,那就是李泌自己想出来的。”
李承修咬牙说道:“臣不敢隐瞒,臣愿意代子受过。”
玄宗又看了裴光庭一眼,眼神里颇有深意。
裴光庭则拜手说道:“陛下英明。”
李承修听了他的话有些糊涂,就看了他一眼。
这时候,玄宗说道:“看你的样子,确实是与此事无关。”
李承修听他这话的意思,好像有些失望,就低声回道:“回禀陛下,确实与臣无关,但臣------”
玄宗却不耐烦的挥挥手说道:“好了好了,你想代人受过,我自然会成全你。若是不是过,而是功,你还想代人受之吗?”
李承修赶紧回道:“臣岂敢贪图他人功劳。”
玄宗冷冷地说道:“谅你也不敢。”
随后,玄宗对裴光廷说道:“先前所仪之事,不必再议了。这员修撰确实是听了李泌的话,才写了逃户实录一书。”
裴光廷说道:“今日听了李承修之言,臣也这样认为。”
玄宗点点头,有些不屑的说道:“我先前也不相信是员修撰自己想做此事的,原以为他把把事情的起因推给一个童儿,是为了保住他身后的人。现在看来,他身后的人,就是那位神童啊!”
裴光廷又说道:“圣人明察秋毫,臣不及也。”
这时候,李承修才明白过来,自家姐丈因为写了一本逃户实录,这本书又引起了圣人的关注。姐丈说写此书是受李泌挑唆的,圣人不相信,就想到了------莫不是圣人想到了是自己挑唆姐丈写这逃户实录的?
想到这里,李承修又出了一身的冷汗。此事不管是好事坏事,只要牵扯到逃户,就是大事。李承修可不想把命丢在这件事上。
“此书虽只是详细记录了上百农户如何做了逃户,却并没有议论此事。可寡人看过后,有茅塞顿开之感。那些先前一直没有想通的事情,看过实录后也想通了。”
说到这里,玄宗面有欣慰之色。
李泌先前让姑丈做此事的时候,再三嘱咐他,只记录,不议论,也就是不评议那些农户做了逃户的原因,就是怕有一天,有人看了此书后,会因为那些评议对姑丈不利。
而单纯的一卷实录,上面只写着张甲是如何做了逃户,赵乙又是如何做了逃户,如流水账一般,并不发表任何意见。那些看了此书的人,就会仁者见仁智者见智,而不会对写此书的人有过多的成见,也就不会对写书的人有什么不利之处。
这就是李泌的聪明之处。
逃户的问题是大唐的顽疾,皇帝不可能不关注。而一本实录能让皇帝看到他看不到,也听不到的事实。
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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