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儿,就是祖宗跟咱撒了个小谎而已。实际上从来没人能在什么地下保佑咱们……”
他这话一出,登时有人不乐意听了。
“镇长你这也太能瞎编了!爹娘能成咱儿女?人老了还能还童?你这不是在瞎扯淡吗!”
“别这样说啊,我听镇长的话还挺有理的呢,不是有老话说养儿养女,养的都是讨债鬼吗?那可不是咱们前世亏了爹娘的,这辈子就得给爹娘当牛马使了?”
接话的这人话里的意思听着像是附和镇长的,可他说话的语气拿腔拿调的,分明也是在讥讽镇长这会儿是在瞎编乱造胡说话呢。
眼见着众人又要起分歧了,镇长出声打断众人的议论道,“到底有没有祖宗保佑,这事儿咱们先不谈了。转生的事情到底是当年祖宗欠考虑了,所以一代代下来,后代的人确实是在越变越坏了。
你们自己说说,这些年来,你们觉着自己当儿女的时候给爹娘尽孝过吗?
你们看自家爹娘的眼神,是不是越来越像在看仇人呢?
还有,你们低头看看自家的娃。你们仔细瞧瞧,看看他们瞅你们的眼神里头有没有半点真情……”
人群中的不少人听了这话当即低头看向了自家的孩子。
这仔细一瞧之下,才发觉孩子的眼神里分明藏着异样的躲闪之色,看他们的眼神也不是那么的干净纯洁,好似内里根本就是个大人一般了。
同是站在人群里的刘全栓,对于镇长说的话突然有了种感同身受的领悟。
他记得自己打小起就莫名其妙的成熟懂事,他娘也是一直都疼爱他乖巧听话这一点。
但是他自己知道,他并不是那个装出来的乖孩子的模样,他觉得自己的身体里还住着另一个自己,一个心智成熟的自己。
等到他也成了父母后,他发现自己的目光都落在了孩子身上,而他的爹娘在他的眼里,则是成了随时可以被送去上贡换神膏的物件。
他对生养了他的爹娘,感情淡漠到连他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
每当他听到有同龄的人逼迫自己的爹娘早日去上贡的时候,他是一点都不惊奇的。
也许就像镇长说的那样,一代代转生后生下来的人,越变越坏了。上辈子欠的债,这辈子要还,这辈子欠了债,下辈子也逃不掉。
刘全栓不知道的是,此时站在离他不远处的刘父也在和他想着相同的事情。
后者的想法甚至比刘全栓更激进一些。刘父因为找不到活着的意义,甚至已经决定要替刘母去死了。除了死之外,他找不到别的解脱的路了,就好像人多活一天只会多痛苦一天。
不过对镇长的话有所反应的镇民只是少数,大多数人都是连稍微动一下脑子都不愿意的人。对于镇长说到现在的那些话,他们只当是在听故事,一点也没有细想过。
有人甚至不耐烦的催促他道,“行了行了,你今儿个喊我们来就是讲这些个破故事的?我说你都讲完了没?大家能各回各家了吗?”
“是啊,镇长,你说喊了这么多人来这地方,嘴里都没提个正事儿。真是嫌大家吃饱了撑着要找事情是吗?”
“我看大家还是各自回家吧!天就要黑了,祖宗夜里头要出来活动的,大家别待在这里碍了祖宗的兴致……”
发觉自己说了好半天的真话也依然没什么人愿意相信的镇长,只得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他身后始终未发一言的那个小姑娘。
阳光正在消退,夜幕即将降临,用黑暗遮蔽人间。
回过头的镇长,看到了小姑娘的手里不知在何时多出了一个油火把。
只见她拿起搁在地上的一把火折子,不多时便将火把点燃了。
那火焰跳动着的橘红色光芒在一片日薄西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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