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很遥远。
不快指数更是直线上升,甚至觉得自己仿佛是在温暖的泥泞中艰难地往前移动。
虽然还没丧失理智,脱离冷静状态,可这也算是某种不寻常的现象。
明明是往上走,可是楼梯就像泥沼一样往下沉,透过走廊通道的玻璃,所看到的房间被溶化成一片朦胧的景象,走廊更是弥漫着强烈的扭曲感,足以让人失去方向感。
尽管确实是普通的楼梯和走道,却映照出了现实背后那令人难以置信的光景。
这是世界的异化现象。
与灰袍人将自身化作独立异界的内向创造,换言之‘变种固有结界’有异曲同工之妙,可是——这是纯粹的‘外侧世界’。
就算是一流的魔术师,也难以踏入的遥远世界。
仿佛要把凌易当成祭品一般,那个世界正逐渐向他张开大口。
几乎要出现裂痕的理性,这时候才终于察觉到这一点。
他听到了心跳声。
——噗嗵。
又传来了声音。
宛如深夜的走道,充斥令人窒息的死寂。
因此,声音响起得很突然,也很不可思议。
视野呈现出一片朦胧的景象。
完全找不着光源,更看不见声源。
只隔着令人茫然不知所措的黑暗。
在那黑暗的另一侧,响起了似脉动的声音。不仅如此,还有着确切又模糊的矛盾气息。那是既像小得可以容纳在手掌里,也像是庞大得能覆盖这片土地的——不可名状的存在。
不对。
并不是不知道。
而是理智主动将认知剥离,这昭示着——绝对不能靠近。
可是——
已经为时已晚了。
在理智极力阻止自己的时候,凌易就窥视到了黑暗另一侧的光景。
什么都看不见。
明明看得见,却还是看不见。
并没有看到任何关于它的图像;然而它的存在,以及那有关联合区域、统一性与无限的可怕概念为他带来令人呆若木鸡的恐怖,无论何时、何地,即便过去未来的自己中的任何一个都不曾认为可能存在着这么骇人的恐怖。
面对着这恐怖的奇迹,偶然抵达世界外侧的凌易忘却了自我与个性被毁灭时带来的恐怖。
所有一切皆在它之中,而它也存在于所有一切之中。
然而,在一瞬间,他意识到这些概念与想法是多么的渺小,多么的微不足道。
就在这时,这个存在‘说话’了。
那洪大澎湃的思潮沉重地袭来、如同雷鸣般轰响着,燃烧着——几乎无法忍受的信息爆发足以轻易轰碎某人的思维。
可是,与之一同出现的还有一种超脱俗世的韵律——螺湮城教本提及到的上古者们曾经跟随这种旋律肆意地摇摆着身躯,而那洪流般的思潮则随着它涌动。
映照在视网膜上的东西,压根无法以人类角度去理解它。
名为理性的脆弱概念,只能僵硬地承受那难言的视觉冲击。
呼吸频率愈发激烈。
已经无法凭借自己的意志停下来了。
就像逐渐沉入海洋里一样,可以感觉到无处不在的压抑,就好像被泡在硫酸里一样,可以感觉到自己正在逐渐溶化。
不,熔化了便感觉不到压抑了才对。
来不及思考这个问题。
意识开始崩溃。
甚至连意识这个概念也碎裂四散了。
世界也就像不断变化转动的万花筒,令人头晕目眩的视野刺激着大脑最深处的本能。
——噗通。
逐渐温度尽失的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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