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度艰难且不情愿地说出一个个令人心悸的数字,赵婧司全都听完后还是神色镇定,她知道无论任何时候,自己这个主将都不可流露出半分真实的情绪,这是稳定军心最起码的个人修养。
“如此看来,这次的东北联军根本就没把北江城放在眼里,这股大军应该是要长驱直入直捣黄龙,完成和另外两道战线一同在南平京会师的野望!”
赵婧司一针见血看出个中端倪,行军参谋闻言立刻脸若苦瓜。
他用满是伤疤的老手翻看着厚厚的卷宗,一边看一边苦着脸跟赵婧司商议。
“长公主,眼下我们什么都缺,难道说朝廷真的不能继续派兵增援了?”
“会有的,别着急。”
赵婧司的语气还是那样镇定,说完后忽然感应到了某些东西,嘴角缓缓扬起一抹少见的喜色。
“我还有事,时刻关注东北联军的动向,除了北江道这一条路要关照外,其余空域方向也加派人手不要松懈,发现御空修行者直接出手格杀,有情况随时跟我禀告。”
“属下......遵命!”
行军参谋朝赵婧司大礼参拜,他望着赵婧司缓缓离去的背影,一时间老泪纵横久久都难以自拔。
在这五年来,赵婧司率领着十万大军一直固守北江城,虽说伤亡惨重却从未让朝廷再增援一兵一卒,着实给另外两大战线缓解了海量的压力。
到了眼下,北江城的防御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境地,不过只要赵婧司还在,剩下的将士们就全部都有主心骨。
说起五年前的国战,想当初赵婧司是主动请缨北上死守北江城的,直到现在她也一直都在完成自己当年的承诺,那就是自始至终都没有任何一位敌将越过北江城哪怕一步!
当然世风日下今非昔比,面对三大王朝和鬼宗的联合攻袭,如今的南靖王朝已经处在风雨飘摇随时倾覆的风浪前夕。
正所谓虎落平阳被犬欺,列国征伐更是不讲究什么人情世故,完全比拼的就是谁的拳头更硬,落后者自然就要被动挨打。
今天的太阳已经缓缓升起,并不毒辣反倒有几抹温润的光泽。
阳光透过晨雾驱散一切阴霾,却无法驱散行军参谋内心积淀的哀伤。
他望着逐渐明亮起来的街道和屋檐,望着依稀能够回忆起曾经繁华的巷陌招牌,望着弥留过欢声笑语的弄堂与酒肆,一时间哭得更狠咳嗽更重。
“长公主,已经许久许久都没笑过了......”
自言自语着说完此话,他缓缓转过身子落寞离开,在快要走到城墙前时,他擦掉眼泪效仿长公主的神色,再次恢复成沉着冷静的谋士风骨。
“众将士,听令!”
......
......
就像行军参谋所说那般,赵婧司已经很久没有笑过了。
当然也不光是这些,她也整整五年没有吟诗作画弹琴弄曲了。
这五年来她和一众将士们混迹在一起,有时候战事紧张连洗澡都完全忘记,将士们的吃喝拉撒她都要照拂,她自己的生活却被她抛诸脑后一塌糊涂。
可她还是那么美丽,比以前还要美得摄人心魄,美得那么与众不同。
赵婧司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公平,路全部都是她自己亲自选的,她也觉得没有任何错误,一切都是她应当去做且必须去做的。
说白了,就是安化侍最不欣赏的那种傻子。
只不过安化侍所担忧的人儿,此时此刻也全都是这种傻子。
赵婧司没有用任何身法,就这般一直走到一处破败的老祖庙前,旧水老祖庙在哪里都有,每个城池中都不难找,就是分布会稍显偏僻,但确实是适合闭关修行的好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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