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此时，悕雪眉头紧蹙，还没等姜公公说完，就低声对司马澄说：

    “去书房。”

    司马澄听出了悕雪语气中的严肃，立刻拱手答道：“是！”便快步跟上悕雪，只留下姜公公和宁姑姑在院子里面面相觑。

    悕雪前脚进了书房，司马澄后脚就跟了上来，然和合上了门，此时正值正午，但悕雪的脸色与屋外的阳光相去甚远。

    悕雪一股坐在椅子上，噘着嘴，抬起头说道：

    “司马澄抬起头来看着吾，吾问你，今吾可有失损之言？”

    “没有。”司马澄感受到了悕雪言语中的怒气，颔首拱手，并未看着悕雪。

    悕雪见司马澄低着头，突然起，走到司马澄面前，冲他喊道：

    “吾命令你抬，起头看着吾！”

    司马澄不懂悕雪为何如此动怒，按礼数，臣子与君主对视则是不敬，司马澄比悕雪高出不少，他只要微微抬眸，便可看到那张气得有些发红的小脸，司马澄犹豫了一下，自己跪在悕雪边，而后抬起头，看着她。

    悕雪一愣，然后盯着司马澄的凤眸，一字一句地问道：

    “吾再问你一遍，今吾可有失损之言？！”

    司马澄一动不动，对上悕雪的鹿眼，两人四目相对，司马澄读不懂她的怒火从而来，薄唇紧闭，顿了顿答道：

    “属下认为没有，陛下做得很好。”

    习惯了平司马澄的冷言冷语，对于他今突然的诚称赞，悕雪觉举得有些不真实，下意识地觉得司马澄在骗他，悕雪轻轻地发出了“哼”的一声，转又回到了凳子上坐下，双手环抱于前。

    “属下斗胆，敢问陛下，为何如此震怒？”司马澄起，走到书案前，从高处直勾勾地盯着悕雪。

    这时，悕雪才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控，想到自己刚刚狼狈的模样，不转过头去，不再看司马澄。

    悕雪也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她只是看到，当自己在国子学说完那番话的时候，国学生们叩首谢恩起时，有几个人，姿势虽然是恭恭敬敬的，但脸上的轻蔑、不屑却毫不遮掩，穿着学服，悕雪觉得各位刺眼，也刺进了她的心。

    悕雪为女子，想去国子学求教却求而不得，悕雪如今为皇帝，想穿国子学学服也不能如常所愿，但那几个门阀公子，只要迈开脚就能踏进她心中的圣地，只要动动手就能得到她心中向往的学服，凭什么！还这般不屑！

    悕雪不觉得委屈，她替夜赶制学服的绣娘叫屈，她替费劲辛苦寻来裴玄灵出任祭酒的荀廷叫屈。

    想着想着，悕雪只觉得鼻子一酸，眼睛一红，悕雪立刻抬起头来，不想让眼泪流下，司马澄见状，先是一怔，然后觉得心底有什么都想被搅动，颤着有些疼。他忍不住上前一步，但被悕雪叫住。

    “吾没事。”悕雪说道。

    司马澄便站在一旁，低眉垂眼，眸子染上一层化不开的墨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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