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轿子上的三人下来时,来往赶路的才子都停下脚步,屏息凝神,一睹这位吕侯府长女的风采。
吕芸潞并不在意旁人的目光,对于这些人的表现,她早已习惯,轻轻掀起一点险些沾了尘土的裙摆,面带清冷,挽着丫鬟的手,下了马车。
坐在后面的杨冬儿则没这么多顾虑,径直跳下马车,深红色的短裙一晃一晃的,倒没露出任何的春色。只是脸上的表情很是不耐烦,想来这位杨尚书的女儿不喜欢这种文人聚会的场面,或者说,这些表面文绉绉的才子,让她很不爽。不知怎么的,总觉得这些人的目光让她联想到那日在蓬莱仙居打量自己的浪荡公子。
至于站在最后的吕公子,很是开心,被姐姐幽禁了两日的他总算能出来透口气,虽然他也不喜欢这些文人论诗舞言的场面,但听说陈兄跟李兄也会来,顿时有了兴致。陈子夜他是知道的,年过三十的陈才子如今已经跟自己一样,吐不出一个字,跟自己也算是伴,而李箫呢,听说他写了首连陛下都称赞的词,看来今日还是能蹭蹭李兄的光。
“马公子久等了。”吕芸潞走向前,轻启檀口,红润的俏脸带着淡淡的微笑。
这是她第一次参加献王的诗会,往常的那些次诗会,献王都派人邀请过,但因为家里父亲的缘故,不去参加。而这次的诗会,跟别的不同,邀请的不单单只有那些王公大臣的子嗣,前来的人大多是城里的才子,虽然明面上这次的诗会挂得还是献王的名头,但其实不然,暗地里,这早已是一场各大诗社为自己网罗人才的聚会,或者说,是那些背后的大臣。更重要的是,自己也想看看那位写出“水调歌头”的苏州才子,是不是当真值得自己费心思。
“吕小姐说笑了。”马彦毅笑着说道:“吕小姐身份高贵,彦毅等等那是应当的,只不过,这次,彦毅等的可不是你。”
话音刚落,一辆马车缓缓的从远处驶来,不多时便停在了牌楼前。接着马彦毅向着吕芸潞三人恭敬的拱拱手,便走了过去。
在场的人很疑惑,究竟是何等的人物,能让这位马政院的大公子亲自站在路口等待,莫不是那位不出世的文渊社长,可以那位社长的身份,怎么会坐着马车前来赴会。也不等众人多想,很快马车上的第一个人就从上边走了下来。
下来的人正是陈子夜,对于这个陈才子,一旁的众人大多不认识,毕竟在陈子夜成名的时候,他们还只是牙牙学语的儿童,等大了些,陈子夜也已经淡出文坛。
陈子夜扶着车夫下了马车,第一眼便看到了马彦毅走了过来,很意外这个曾经共事过的马公子居然会亲自来迎接他们,当然,他知道,马彦毅的目标不是自己,而是正躺在小丫头腿上小憩的李箫。
“陈兄。”马彦毅向着陈子夜拱拱手,客气的叫了一声。眼睛却时不时的想透过缝隙瞧瞧里头的那人。这位向来心高气傲的马家少爷,此时居然显得恭敬起来。看起来,这文渊诗社,对这位苏州来的公子很重视。
待到陈子夜下了马车,站稳脚跟,才捋捋袖子,拱了拱手,说道:“马公子辛苦了,李公子昨夜没休息好,此刻还在小憩。”
“无妨,诗会还有些时候才开始,我已经为二人留了座,李兄若是想接着休息,不打紧。”马彦毅偏过头看着马车里面,透过缝隙,确实看见了一点。
正午的太阳有些毒辣,两边的人可没多大的兴致想知道马车里的究竟是何方神圣,比起这一点,他们更愿意早些进入小筑,好找个方便的座,省得到时候写了诗,也没办法呈递上去。
吕云路可没这么多心思,李箫就在不远处,他不下来,难道就不能上去找吗,这马公子平日里看上去机灵,怎么到了这种时候就变得这么傻。李箫是来参加诗会的,到地方了又怎么会赖着不下来,指不定是真睡着了。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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