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祈翎,轻哼道:“你若金贵,怎会吃包子?穷酸样!”
祈翎长这般大,脑子里就从未有过“穷酸”的概念。他摇头一笑,问年轻男子:“你是何人?”
“你是外地人吧?连本公子都不知道,也罢也罢……下乡来的土包子哪儿有资格知道本公子的名字,只是你以后记着了,本公子才是汉州城里最金贵的人,以后若是遇见了,最好绕道走,否则我一招手,你就得遭殃!”
这家伙,好他娘的嚣张!
祈翎暗自冷笑,捻起一只肉包子,瞄准男子便砸了过去,“哆!”肉包子刚好塞进男子的嘴里!
“哈哈哈……”看戏的民众哈哈大笑。
祈翎策马而起,从车窗旁经过,一拳头砸在男子的鼻子上,助其将包子吞了下去。随后大笑着离去:
“哈哈哈……小子,你我一定还会再见面的,到时咱俩再比比,究竟谁才是汉州城里最金贵的人!”
“二喜子!快,快回去叫人!别让这家伙跑了!”年轻男子塞了满口包子,说话都不太利索。
“公子,老爷都给你下最后通牒了,正午之前若未达临江门,可有你好看的,”赶车的小厮劝道:“咱还是先去吧,这小子就在汉州城里,等回来再找人收拾他也不迟。”
“那……还是快去临江门……臭小子,连我杜世都敢打,别让我找着你,否则非得扒你一层皮!”
骂骂咧咧中,马车驶离街道。
……
祈翎来到宇文府邸大门口,年少时便觉得此门像是一道闸,长大了才发现它比闸门还要大很多。归家之子,头一次觉得自家的府邸这么气派。
站在门前,一颗心却有些彷徨,待会儿若是见了母亲,是该云淡风轻,还是该嚎啕大哭?
深呼吸一口气,轻轻地扣响了门环。
宇文烨曾有要求,凡是有客敲门,在三十声数之内必须开门,否则就罚下人的工钱。
“咯吱——”门开了,一个十七八岁的婢女探出头来,看了一眼祈翎,询问道:“请问公子找谁?”
“呃……”祈翎一时语塞,赶紧说:“我是宇文祈翎。”
“宇文祈翎?是家主的远亲么?”婢女和祈翎岁数一样大,哪儿知道有祈翎这么一个人?
祈翎苦笑道:“不是远亲,是宇文烨和张兰芝的亲儿子。”
婢女大惊:“啊?你就是夫人整天念叨的那个大少爷?”
“我娘真的……身体安好么?”祈翎眼眶瞬时便红了,娘真的复活了,老道没骗人。
“少爷你快请进吧,夫人在后堂念佛呢,我这就去给您通报!”
婢女将祈翎拉进府邸,转身便往后院跑去,激动大喊:“大少爷回来啦,大少爷回来啦……”
从前门到后院,小跑也需要刻吧钟的时间,祈翎便自顾信步起来,小时候体弱多病,只得在深宅大院里转悠,这里的每一处他都非常熟悉。初冬季节,花卉园里的四季海棠和山茶应开得正盛,风信子与水仙应已含苞待放,只是腊梅和寒兰可能要到寒冬时节才能挺拔身姿。
“一,二,三,四……”
快要走至花卉园时,一阵细腻如的孩童声隐隐传来。仔细一瞧,花园中有个五岁女娃儿正在踢毽子,圆嘟嘟的小脸蛋儿如生剥的鸡蛋,圆啾啾的大眼睛仿佛装满了整个世界,万物尘埃亦为之落定,袍服雪白一尘不染,模样如画中的善财童子般灵动。
在这个小女孩儿的身上,祈翎仿佛看见了小时候的自己。
“十八,十九……二十!”
“我成功了,我成功了!”
小女孩儿捧着肉嘟嘟的脸蛋儿,兴奋得手舞足蹈。
祈翎扪着胸口微笑,哎哟,可爱的小女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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