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可知道戒指的含义?”
顾无忧没说话,只是看着他。
黑夜里什么都是不清晰的,只有他的眼眸熠熠生辉,她瞧出了他的紧张,忍不住抿了下唇,因为哭过,嗓音还有些哑,却又带了一些笑,“我又不是傻子。”
海誓山盟,以此为证。
她自然知道。
李钦远就像是真的变成傻子似的,也不放开她的手,就这样一直抓着,带着薄砾的指腹抚摸着那枚戒指,“就算你不知道,现在也戴上了,这……”
他顿了顿,突然抬头看着她的眼睛,“这是我亲手给你戴的。”
他的声音被夜色衬得有些喑哑。
趋于男人和少年之间,一半是稳重,一半还有些少年心性,他十分珍重地握着她的手,语气却带着一些无赖,“我就是想和你说,顾无忧,你既然选择抓住了我的手,就不许放开。”
“你想要什么,我都会给你挣。”
“只要你想要的,我都会满足你。”
“可你不许松开我的手,永远都不许松开。”少年倔强的目光直直望着他,声音却有些发颤了,“好不好?”
少年郎的爱意最是纯挚,却也最容易患得患失,因为真的爱了,就更害怕失去。
李钦远难以想象如果有一天顾无忧离开他,他会变成什么样。
她曾穿透黑暗,把他从不堪的往事里拉出来,让他终于变得像个人,要是有一天,她不在他身边了,他恐怕真的会疯。
像是看出了他的害怕,顾无忧连忙抱住他,带着坚定的语气宽慰他,“不会的,我会永远陪着你。”
少女声音绵软,却一下子让李钦远平静了下来,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心中因为离别带来的愁绪也散了一大半,不就一年时间?去他个一年,挣她个一辈子。
值!
李钦远突然又笑了起来,“走吧,我送你回去。”
再晚……
他那位未来的岳丈只怕又要对他不满意了。
顾无忧也知道,虽然不舍却也没再说什么,只是在临别前叮嘱人,“你在外面要好好照顾自己,要记得吃饭,不要生病,有什么事就给我写信,不要报喜不报忧。”
一句句叮嘱倒像是已经成婚多年的新婚夫妇。
眼看着李钦远望向她时含着笑意的眼神,她自己也反应过来,不由红了两颊,偏还是忍不住又补了一句,“反正你要一直给我写信,让我知道你的情况。”
李钦远自然没有不应的。
车夫在外头叫喊,“小姐,五小姐,您在哪呢?”估计是终于发现把他们弄丢了。
李钦远笑笑,牵她的手,“走吧。”
“好。”
……
等到翌日。
天还没亮,李钦远就起来了。
这个时间,就连家里的洒扫下人都还没起来几个,他却已经收拾好了。
李钦远一向不喜欢有人送他,觉得麻烦,也徒增烦恼和眼泪,昨儿夜里,他回来的时候就和祖母说了,让她好生歇着,不用送他,今天便只是到了正院门前给人磕了个头,而后便义无反顾地转身离开。
他谁都没带,只身一人,拿着一个包袱就准备离家。
快走到主院的时候,步子倒是慢了下来,他这几天忙得早出晚归,李岑参自然比他还要忙,父子俩虽然在一个地方,竟愣是没有碰到过一回,想到那日素秀说的话,他脚下步子一顿,薄唇也轻轻抿了起来。
就在他犹豫之间,却见前面走来一个人影。
正是李岑参。
看到他出现,李钦远脸上的犹豫一扫干净,似乎是怕他看出自己的心思,又换作以往那副淡漠的样子,看也没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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