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郡危如累卵!” “秦怀义身为郡守,倒戈投敌,朝廷不闻不问,置我应水郡百姓于水火!” “是李院长孤身犯险,救出了被困马驮城的青云军,为我应水郡保留了一线生机,如今青云军再次被困红鱼城,腹背受敌,还是他李院长孤军深入,以求施救!” “李院长来我阳山不过一年光景,虽处处受我等打压,但却更明白阳山为何为阳山!” “他尚且如此,我杨通身为阳山旧徒,岂能落于人后,此战我为先锋!” 说罢这话,他忽的一顿,又看向在场诸人接着说道:“在场诸位,有我阳山弟子,也有应水郡各地赶来的英雄豪杰,杨通不才,也有几句肺腑之言说与诸位!” “老夫年长一些,四十年前,幽云祸起,染指我应水郡之地,那时我堪堪而是出头,曾见幽云人在我这应水郡,烧杀掳掠无恶不作!上到八旬老朽下到襁褓婴儿,皆难逃这群北蛮子的毒手。那时的应水郡可谓横尸片野,宛如人间炼狱!” “你我皆生在这应水郡,应水郡便是我等故土!我等家乡!” “往前说,幽云奸细毁我阳山,致使应水郡灵力凋敝,民不聊生,往后说,诸君可以问问,那些从马驮城逃难来的百姓,在马驮城中,那些北蛮子是如何胡作非为的!” “如今这大风城是我应水郡唯一可守之地,秦怀义不知民生艰苦,畏敌低投降,向我们举起屠刀,但前方,还有五万青云军在浴血厮杀,还有李院长在奋勇作战!此城若丢,我应水郡便再无与幽云抗衡之资本!” “故!我想请诸君,与老朽一同出战!拖住紫刀卫,以待李院长带兵回援!” “何人愿往?” 杨通说罢这话看向众人,沉声喝道。 人群一阵静默,鹤非白在第一时间迈步而出言道:“弟子愿往!” 赵二白见状与一旁的吕染对视一眼,也上前道:“弟子亦愿往!” 众人心头热血沸腾,众多阳山弟子皆在这时上前朗声言道:“弟子亦愿往!” 不消片刻时间,越来越多阳山弟子从人群中走出,决然的说出那句话,而一些并非阳山弟子之人,也在这时受其感染迈步上前。 很快,便聚集出了足足四五千人的队伍。 杨通的心神动荡,看着眼前这大都是一张张年轻的脸庞,眼眶突兀的一红:“从今往后,你我诸君一人在世,应水之上,烈阳永照!” 老人哽咽言道,众人亦是神情激动,大喝道:“烈阳永照!” …… “先生常说,书可寄思,曲可寄情!” “此情此景,老朽年迈,无法与诸位一道上阵杀敌,但求能在这城头为诸君抚琴!” “诸君不倒,此曲不歇!”而这时,一个苍老声音从一旁传来,却见那位师子驹背着虎魄长琴颤巍巍走到了城头上。 杨通当然也见识过这老人琴曲的厉害,他闻言面带笑容言道:“有劳先生了。” “各司其职罢了。”师子驹摆手笑道,便于这时盘膝坐下,手抚琴弦面容静默。 铛。 伴随着一声轻响,如空谷幽兰。 琴音一起,回荡城头,下一刻琴音高亢,如银瓶乍破,铁骑突出,音调高昂,铮铮作响,好似刀剑齐鸣,又如大河湍急,绵绵不绝,生生不息。 这是一首众人从未听过的琴曲,入耳便觉周身热血翻涌,浑身仿佛有使不完气力一般。 “有先生之曲,我等定然攻无不克!” 杨通这样言道,又看向众人道:“那诸君,就随老夫出战吧!” 他此言一落,烈阳白袍猛地鼓动,一柄长剑被他握于手中,他的身子一跃在那时猛然从城头跃下,众人见状亦纷纷效仿,在那时从城头跃出。 黑暗中,老人的白袍被鼓动得烈烈作响,衣衫飘动,背后所修之印记艳丽夺目,宛如烈焰升腾。 城墙上的老琴师眯眼看着无边夜色中,那团坠入城外的烈焰,心头一动。 嘴里喃喃道。 “千年暗室,一灯即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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