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门处,卫允混迹在人流之中,和盛紘还有长柏走在一起。
“三爷,我家老爷有请!”
刚出宫门没走几步,卫允的师伯秦家大爷的贴身长随变迎了过来。
卫允冲着盛紘和长柏拱手到:“盛兄,就此别过,改日再叙!”
“三郎慢走!”盛紘微笑着拱手,表情颇有几分人畜无害。
“舅舅慢走!”长柏亦冲卫允打着招呼!
卫允的目光在长柏的身上停留了片刻,脸上浮现出笑容,亦冲着长柏一拱手,转身随着自家师伯的长随而去。
宫门口一架毫不起眼的马车之上,当然,这个毫不起眼是相对于宫门口一角,停着的数十架马车而言。
掀开车帘,卫允看到的,乃是正在闭目养神,坐姿异常端正的师伯,双手搭在两膝之上。
“师伯!”
卫允未有丝毫拘谨,径自走进去坐下。
“来了!”
听到卫允进来的声音,师伯闭着的双眼就睁开了,没有什么一闪而逝的精光,有的只是如静谧的水面一般平静的眸子,古井无波。
“师伯唤弟子来有何事吩咐?”
卫允很珍惜和自己恩师的这段师徒情,卫允心里很清楚,若非有秦家的关系,他就算是再受永安帝宠信,也绝不可能升迁的这么快,而且若非有恩师玉章先生和师伯相助的话,昔日的他哪能那么顺利就通过科举入仕。
可以说,卫允能够有如今的成就,和秦家有着脱不开的关系。
木制的车轮碾在青石铺筑的地砖上,缓缓而动,周遭响起阵阵纷乱的马蹄声,马车开始往前,驶离宫门!
车厢内,师伯问卫允:“可知为何要举荐你去陕西做布政使?”
卫允沉声答道:“如今新帝继位,却空有皇帝之名,无皇帝之权。太后垂帘听政,手握玉玺,朝政诸事皆需太后点头方能施行,如今我朝外患暂平内忧怕是要起了!”
“就只这些?”师伯的神情明显是不信的。
卫允继续道:“朝中局势若是照着现在的势头发展下去只怕是会再现日月凌空的局面,弟子如今风头太盛太过惹眼,若是继续留在汴京必定会深陷双方争权的泥沼之中。
陕西虽然远离汴京又是抵御西夏的屏障,然西北一役之后,最少十年之内,西夏再无掀起战端的可能弟子过去了只需要安心的治理地方,肃清吏治,改善民生即可。
而且弟子若是此时去了陕西,便等同于远离了漩涡的最中心,避开了所有人的目光使的弟子能够安然抽身,静静的蛰伏几年待朝局平稳了,再想办法调回汴京!”
师伯看向卫允的目光之中带着满意点头说道:“不错,以你如今的年纪完全没有必要掺和到这潭浑水之中!”
卫允冲着师伯拱手道:“师伯方才于朝堂之上的谏言与弟子心中所想不谋而合纵使师伯今日没有举荐弟子,改日弟子也会去叨扰师伯,求师伯帮忙的!”
卫允这话可没有半点虚假迎逢,他心里确实就是这么打算的,作为锦衣卫指挥使,卫允要远比其他人更清晰的了解到汴京这潭看似平静的水面之下,汹涌着怎样的暗流!
若是继续留在汴京,卫允也没有把握,自己能够继续在曹太后的永安帝之间的夹缝之中求存。
而且卫允很清楚,之后的朝局究竟会演变成什么样子,若是能够趁这个机会抽身而退,远离汴京的话,或许距离卫允心里头那个略微有些不切实际的想法更加的接近一些。
原本卫允是打算看看能否去蜀地的,不成想这个时候陕西布政使方贺文老大人却忽然倒下了,相较于蜀地,卫允对于待过六年的陕西显然更加熟悉。
再加上官家和太后还有朝臣们对于接任山西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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