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系着一件披风,一件深色偏黑的披风,乃是张氏亲手缝制的。
“寒冬腊月,冷风习习,船上不必陆上,夫君记得要穿的厚一些,切莫受了凉!”张氏替卫允理了理衣领,将披风的绑带重新寄的更紧了一些,一边柔声叮嘱道。
卫允看着张氏认真仔细的模样,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说道:“多谢夫人提醒,为夫一定牢记在心!”
重新系好披风,张氏抬眼望着卫允,颇为无奈的说道:“夫君什么都好,不论做什么也都是谋定后动,只是在生活上面,却总是粗心大意,不是忘了这个,就是落下那个,此番独自一人去蜀地,叫妾身如何放心的下!”
卫允握住张氏的手,笑着柔声说道:“夫人把为夫当成什么,三岁的稚子幼童吗?况且就算为夫喜欢丢三落四的,不是还有一个小白杨在旁边呢吗,小白杨平日里做事最是严谨小心,夫人便是信不过为夫,难道还信不过小白杨不成?”
张氏看着卫允的眼睛,说道:“小白杨做事严谨小心是不错,可夫君自己也得上上心!”
看着张氏颇有几分埋怨的神情,卫允有些哭笑不得的道:“好好好!夫人说了算,为夫都听夫人的就是,一定把这事儿牢牢地放在心上!”
“希望夫君能够说到做到吧!”
对于这事儿,张氏心里其实并不抱什么期望,可还是忍不住想要叮嘱卫允,这是如今作为卫允妻子的一种本能。
卫允左手握着张氏的手,右手抬起,抚过张氏的脸颊,看着张氏的眼睛,十分温柔的说道:“天气寒冷,寒风凛冽,夫人还是快些回马车上去吧!”
张氏点了点头,说道:“路途遥远,蜀道艰难,又正值此寒冬腊月之际,夫君万事都要小心些!”
卫允柔声微笑着说道:“夫人放心,为夫省得,天气寒冷,夫人还是快些回马车上去吧,否则的话,为夫可是会担心的!”
卫允忽然抬手捂着胸口,故意微微蹙着眉头,说道:“夫人待为夫这么好,难道忍心看着为夫带着忐忑赶路吗?”
张氏也笑了,宛若寒冬腊月,大雪寒天之中,盛开的寒梅,冲着卫允福身一礼,款款说道:“妾身这就回去了,夫君也莫要在此处站着了,快些上船,去舱里避避寒风吧!”
卫允却没有动,而是站在原地,看着张氏上了马车,这才转身上了船。
天气越来越冷,在过一段时间,等下雪的时候,河面估计就得结冰了,而且官道之上也会结冰,倒是湿滑难行,对于车马行人而言,皆是个大的挑战。
到了那时,再想运输粮草和军械就困难了,而且蜀道本就艰险,若是道路再覆盖上一层冰雪,只会更加难行。
是以不论是这次的调兵,还是往蜀地输送的粮草,都得在最短的时间内完成,否则的话,等到大雪封山锁路之际,蜀地只怕真的就危险了。
唯一指的庆幸的是,秋收已然过去了,各路缴纳的赋税虽然上交了国库,但百姓们手里头都留够了一年嚼用的粮食,各州府的府库之中,也存储了一定的粮食,蜀地一时之间,倒也不至于太过艰难。
永安元年十一月二十八,全速赶路的卫允带着粮草赶到了长安,准备自长安转道入蜀,可之后的路,便没有船可以做了,只能自长安府上岸,转走陆路。
好在朝廷早已知会了陕西通政使司和都司,长安知府早已安排好了车马向导等等,卫允带着人马和粮草在长安修整了一日,于十一月二十九日再度出发,朝着蜀地赶了过去。
十二月初二,卫允带着人马刚刚出了陕西路,进入到西蜀路的地界,天空就飘起了细碎的的雪花,开始还只是小雪,可下着下着,雪就越来越大了。
骑在黑风之上,头戴斗笠,身披蓑衣的卫允心里一突,这大雪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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