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凳,头一回看到你两条小短腿捯动的那么快呢!”在晚上临睡觉的时候喜糖对商震说。
商震可有可无的“哦”了一声。
他们两个已是躺在一个简易的棚子里了,而那种于他们两个来讲很熟悉的羊膻味就充斥着整个棚子。
这个简易的棚子守护着的就是胡人的羊圈,所以这里怎么可能没有味道。
棚子是商震和喜糖趁天黑之前搭的。
都是苦出身,商震和喜糖自然不肯露天睡觉,这西北的天谁知道啥时候会来场风雨?
这种活原来他们在放羊的时候就做过,倒也做的驾轻就熟。
胡人是睡帐篷的,人家的帐篷里怎么可能有他们这样放羊娃的位置?
胡人也没有什么柴棚仓房之类的,人家是游牧民族,不住房子,烧柴却是牛粪自然不会用柴棚。
商震和喜糖从汉地一路颠沛流离而来,已经累坏了,搭完了棚子往里面抱了些干草作铺自然也就躺下了。
现在喜糖所说的商震两条小短腿捯动的挺快的,自然是指在半路上商震被那个胡人抽了一鞭子的时候。
喜糖固然对那个鞭打商震的胡人气愤,可他却也头一回看到商震的反应竟然是那么快,竟然在间不容发之际躲开了那个胡人的第二鞭。
从小在一起长大的玩伴彼此当然很熟悉,商震一反常态的灵活便给了喜糖深刻的印象,所以他才再提此事。
“跟你说话呢,你咋不吭声?”喜糖看着那草棚空隙中露出来的闪亮的星星又问。
可是这回商震却是连那一声“哦”都没有了。
“忘了,你是板凳,谁看到会说话的板凳呢?”喜糖叨咕了一句。
他不再说话,接着那着那棚子那头顶只是秃瓢那也好形容了。
就比如自己放羊时所见过的秃山。
山顶寸草不生,可是山的两侧却有着茂密的青草。
可是,天爷啊,这个矮人却不是这样婶儿的,他那秃瓢一般的头顶上偏偏还就留了一撮毛!
那一撮毛明明是修饰过的,在那秃瓢之中象阳光下闪着光芒的沙丘上长了一撮茂密的草!
这个发型,呃——
商震好象也是见过的。
可那好象是在一张年画上,那上面画了五个小小子,也都是这样的发型吧。
他记得在八叔公家见过,那种画由于年代久远了已是变得黄了。
那张画上面还有字,叫“五子登科”。
可是,人家那是汉人的小小子。
眼前的这个人虽然是个比自己矮了大半头的矮人,可是那下巴上都长胡子了,这是个大人嘛!
一个大人却留这样的发型还长了胡子,这到底是个什么玩应?!
可这个时候那个脑袋上原本已是眯上的双眼却睁开了,还诡异的冲商震笑了笑!
人长的本来就丑,再这么一咧嘴,岂不是更丑,这世上又怎么会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商震的厌恶之心又起。
于是他抬起一脚就把这颗让他如此生厌的、说是不毛之地的、偏又还长了毛的怪异无比的脑袋给踢飞了出去!
可是这一脚踢出去奇迹就发生了。
商震就看那颗人脑袋就象自己有时赶羊甩出去的石子一般,由大及小在天上划了一道弧线掉了下去,然后却是“咚”的一声竟然扎进了大海里!
一颗石子又能溅起多少水花,可偏偏就这么一个比猪头也小不了多少的人头却是溅起了满天的水花。
而那水花在落地的刹那就又变成了无数个丑陋的矮人!
并且,那些矮人挥舞着与自己同样的钢刀就又奔自己来了!
而此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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