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此一番神游之后宛如醍醐灌道:“小师弟这厮应该是一时糊涂才会说出那样有辱仙人的胡话的,其背后绝非是小师弟的本意。所以请容我带上二师弟,三师弟他们下山,把小师弟抓回来好好教育一番,山高路远,就无需掌门您老人家亲自出马了。”
“要是你们真能抓回酌清那家伙,老夫连这趟山都不会出!”掌门伸出一根比寻常女子都要修长许多的食指,悬在与实际身份是酌清的大师兄的老人眉心之前,厉声道:“你们这些年来对于酌清的纵容,真当老夫没看见吗?”
“老夫还没瞎,酌清究竟是一时糊涂的意气用事,还是出于别的什么原因,老夫看得一清二楚。”掌门冷冽说道:“传老夫谕令,即日起,将酌清逐出山门。日后,凡我青台山弟子,在外见到酌清,杀无赦!”
“掌门,这......”大师兄原本还想着帮小师弟酌清开脱几下的,可这抹好心最终却仍是在掌门的一记冷眸中逐渐偃旗息鼓,无论再怎么不情愿,他也只好与众位师弟们一起拱手应许道:“弟子遵命!”
跟随掌门一同来到祭坛的青台山弟子很快便在掌门老道的挥手示意下不见了踪影,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的道士,很快就只留下青台山的翟姓掌门仍然于此不动如山。
掌门负手而立,看着那不知不觉间转变为残破不堪的祭坛,浅浅叹息一声后,起手由左至右地挥过,令那尚存一息的祭坛彻底灰飞烟灭。
“仙人立昆仑,天人隔断魂。”翟掌门轻蔑一笑,眼带深意地望向那白衣道袍正飞舞的方向,以满不在乎的口吻漠然道:“从哪里搬过来的狗屁歪理,还挺押韵。”
对于那极度碍眼的白衣道袍,掌门没有赶尽杀绝的意思,只是意犹未尽般一再眺望后,摘取了其背后那根无形的桅杆,任之得以自由翱翔在这人间。至于掌门自己,则并没有一再展示自己神出鬼没的神通,反倒是施施然转过身,特地以与一般老人无异的步伐,慢悠悠地走向飘渺青台山的所在。
在那个至今仍是记忆犹新的早晨,发丝依旧如雪的翟掌门,就曾这样慢慢悠悠地走回青台山,只不过那时候,他的右手牵着一个眼睛里对这广袤人间写满好奇的小孩子。
“这孩子叛逆得未免有些太晚了,”翟掌门的脸上只有在四下无人的情况下才会表露出难得一见的无奈。“也太声势浩荡了。”
“既然你说要为天下证道,那老夫我就拭目以待吧;如果有那么一天,你真的做到了,老夫会恭喜你;而如果你失败了,老夫再不济也会把你带回山上安葬的,就放心吧。”
翟掌门或许不知道的是,在他转身离开的那一刻,酌清其实就站在某处树冠顶峰,远远地眺望着老人孑然一身的背影,抿紧双唇,眼中更是五味陈杂......
“喂喂喂!老人家,等一下等一下!”
此时此刻的江鸣羽那叫一个有苦说不出啊,早先处理姜乐冥突如其来的昏厥就已经花了他大量的心思,现在又有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长眉老人,不由分说地就对自己大打出手。
老人的一招一式可谓是毫不留情,次次都冲着毙命追去的!可偏偏江鸣羽还要抱着时下正手无缚鸡之力的姜乐冥,根本腾不出手来做应对,被迫只能靠双脚在森林中四处狂奔,以此躲避老头子的咄咄逼人。
“臭小子!有种你给我站住!”孙鹰谲一边追着江鸣羽的脚步,一边怒气冲冲地呐喊道。
“老人家您把拳头放下来我就不跑了!”江鸣羽转过头,“不甘示弱”地叫道:“不然您抡着个砂锅大的拳头,这叫咱哪敢停啊!”
“哼!”孙鹰谲没心思再跟江鸣羽玩下去了,脚下步伐轻刹,随之将手置于胸前,连掐三诀,于虚空中招来一面厚实的墙壁,正好拦在江鸣羽的必经之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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