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此刻也说不了什么。
“唉……”刘心明摇摇头,与尘兮对视一眼,皆是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怜悯,不仅是对这些受难的村民的怜悯,也是对那些山贼的怜悯。这些人生时作恶多端,但那毕竟是生前的事了。如今都已死去,依旧还要遭受人的唾弃蹂躏,诚可怜哉!
刘心明想了片刻,取出竹笛,平心静气,抚笛吹奏起了节奏缓慢,舒心畅怀的旋律,悠悠笛声,如春风化雨,滋润心口的伤,修补残破的魂。
十数息功夫,那些本是群情激愤,对着山贼尸体施加拳脚,面色怨毒的黎民,终于是眼中浮现出了一抹释然与放下。往事已矣,过去事,过去了。
他们渐渐地收回拳脚,在这舒缓笛声的感染下,一道道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目光中的怨恨和戾气也都淡化许多。不约而同地朝那闭目抚笛的少年看去。
一身白衣,沾上了几点血迹。清秀的脸庞透露出其并不很大的年龄,但是令人惊讶的是,这年纪轻轻的少年周身却有股出尘之气萦绕。
单论相貌或许不及一旁那手持折扇的男子俊美,但是其浑然天成、脱俗淡然的气质却是世所罕见,人间稀有。
当其抚完笛,睁开眼之时,也不知是幻觉还是如何,众人只觉那双清澈深邃的眼眸中,仿佛放逸出璀璨华光。光芒照人,令得与之对视之人纷杂的内心都空净了一瞬。
曲终,刘心明看向众人,见到他们那带有一丝清明的眼神,不禁欣慰一笑。看来这些民众,总算也是被笛音给感化,放下了心中的烦恼与怨愤。
此方真教体,清净在音闻。
尘兮望着刘心明的侧颜,美眸中异彩连连。
一旁的常江此时也难得的露出了一丝微笑,似乎是有所启发。
绵竹搭着他的肩膀,此时歪过头看见其面上露出的笑容,顿时起了层鸡皮疙瘩,面色古怪。那是因为常江长年不笑,今日一笑,不免显得有些矛盾与诡异。
“各位,这是那山大王费冉的储物袋。”说着,刘心明扔出一个黑色储物袋,“你们看看有无自家曾经被掠走的金银财物,将它们各自取走,剩下的便拿回江流村里分予家家户户。”他探知过这储物袋中,蕴藏了巨大的一笔财富,不过他并不想据为己有。这既然有很大一部分是盗贼从村民那儿掠夺而来,那便归还给村民们。
他又接着道:“至于寨上其他强匪的财物,还是一样,你们自己取去、分给村民便是。”
但是他话说出去,却迟迟不见人有动作。
好半晌才有人开口:“恩公,你等为民除害,居功至伟!若非尔等仗义出手,小民们不知还要被剥削多久、虐待多久!若非尔等,镇上村民还得继续担惊受怕,甚至哪天小命不保。这些钱财,理应归你们,就当是小民等对你们的小小酬谢!而且……万望恩公们再盘桓几日,镇上人定会备上佳肴美酒以作款待!”
有人义正言辞地补充:“是啊!几位恩公。你们的义举,相当于是挽救了一条条镇上居民的性命、一位位镇中男女的尊严,这份功劳与恩德,其实远非区区身外之物所能答谢!但我等力量微弱,亦无他法可以报答,只得以这些俗物作为谢礼,聊表敬意。如果你们连这些都不收下,那我们江流镇人,岂非都成了忘恩负义之辈?恐怕……没人会乐意的!”
“对!还请恩公们自行收下!”
“嗯,其他村民势必也希望如此!”
“您不收,我们绝不答应!”
刘心明等人面面相觑,常江对着刘心明微微点头,低声道:“村民们一片心意,收下吧。”
心知这些人所言非虚,又见常江如是说,刘心明于是微笑点头:“既然如此,那便顺尔等之意,我们收下了。不过我们还有别的事要做,就不在镇上多待了,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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