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很宽敞,车上坐有四人,张选、刘心明,以及两名十六七岁的少年。两人之前显然就已认识,彼此交谈甚欢,还不时地瞧瞧刘心明,指指点点议论纷纷。刘心明只是闭目用功,不去搭茬。
张选本是镇里地位崇高的一位好官,为人和气敦厚。每年都会带开阳镇里有意愿且有天分修习灵气的孩子,到距离此镇最近的灵院去。这所灵院坐落在开阳镇北边方向数千里,好马也得不停奔行个八九日方才到得,何况拖着数人,时日更是要久了。
张选望着三名少年,一路观察,他发觉刘心明似乎特别安静,心里暗道:“刘朔这公子,看起来也就十五岁,但……却又不像个十几岁的孩子,一点浮躁气都没有。”
数日后,三个年轻人也都彼此熟悉了。那两名同行少年分别叫作张斯、白其。
这天晚上,马车停下休息,夜风吹过,时值夏末秋初,正是凉意初来,落叶依稀。
四人生火吃饭后,张斯和白其便躺倒下去,枕地睡了,想是数天不停赶路,也疲倦的很。
刘心明则徐徐起身,在夜色下漫起步来,不知为何,他很喜欢这种静谧的感觉。月华洒落,银辉映照在少年身上,缥缈而朦胧,宛如一个宁静小仙相似。
稍顷,他回到火堆旁,正要盘坐养气,一旁的张选忽然唤道:“小伙子,你来一下。”
刘心明随张选走去,在一处林间空地停下。
“你爹有教你武功吗?”
“有的,张大伯。”
“几日赶路,坐的腰酸腿麻,我想找你切磋切磋,活活血脉,通通经络,不知你可愿意?”张选笑着道。
刘心明推辞道:“晚辈功夫浅陋,只怕……”
张选却摆了摆手:“哎,别这么说,你爹那样好的身手,教出来的苗子能差到哪去?”
刘心明只得抱拳道:“那晚辈恭敬不如从命,还请张大伯手下留情。”
说罢,少年双脚迈开,屈膝成桩,神色认真。
眼看张选自恃辈分,不会先行出手,刘心明调整好身形,轻喝间一步欺近,挥出右掌,直击张选胸前。
张选也不闪躲,只是抬起左手轻轻格开这一掌。此时刘心明的左掌又已来到,张选以右拳正面迎上,两人拳掌交接,都好似受到一股莫大的反震力,蹬蹬后退数步。
刘心明甩甩有些发麻的左手,神色不起波澜,再次向张选徐徐靠近。
张选倏然挥出数掌,速度快极,看起来仿佛有七八只手在同时进攻。
刘心明知道硬接纵能抵挡数掌,也定会挨上几下的。于是迈开步伐往后退去,张选紧跟着,掌风呼呼而来。刘心明见他逼得紧,向后弯腰倒下,手掌撑地,同时抬起一脚踢向张选小腿,张选虽躲闪不及,但刘心明这一脚力度有限,也只是令得他踉跄不稳罢了。
刘心明顺势往后一个翻身,就往前再度扑了过去。他凝聚起全身力量,右拳上霎时出现一个灵气拳影。
张选一惊,忙运起护身灵气,在距离其身数寸外筑起一道灵气光膜,拳头打在光膜上,使其剧烈晃动,但并未破碎。
刘心明收手,抱拳道:“晚辈还是修为不足,张大伯,你赢了。”
张选吐了一口气,笑道:“你这小子,能将我逼到这个地步已经很难得了,若非我有护身灵气,这番少不得要在你小子手上吃亏。”
其实这还是谦辞,刚才的战斗中,他连灵术都没有动用,是在让着刘心明呢。
所谓灵术,指的是灵气一道中,以灵气为基础,运用种种奇妙的手段与诀窍,衍化出的威力超凡、效用奇妙的各类招术。
刘心明笑道:“输了就是输了,张大伯真是厉害。不过……”
“不过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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