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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饭后,范刿和张同跃带人来到公司,想找秋子和田教授咨询一下胡家园背后的土地规划的事。一通介绍之后,朗公社感叹道:“这才叫勤政,大放假的也不休息,还为区里的事呕心沥血。”张同跃摆摆手:“那不是听说林工程师回来了吗?机会难得。好不容易争取的土地,我们也希望它尽可能地漂亮些,少留些遗憾。”朗公社点点头:“这两个人你算是找着了。菜籽湖规划之前我们就找了田教授。那时候我还不认识秋子呢,请不到哇。”
“尽说谎。”秋子鄙视地说,“你不认识我,童叔也不认识呀?”
张同跃和范刿笑了。朗公社无奈地摇摇头:“那时候我跟老童共事不久,我哪知道他还有你这么个侄媳妇哇?田教授是说过,想见见三儿,说是三儿是你对象,你是她学生,给上海设计什么四星还是五星级大酒店,不得了。我问了,才二十出头。我当时就想着,就二十出头的的黄毛丫头,她能高到哪去?”秋子笑笑,“还是不相信我呗。”大家又笑笑。
“现在还二十多。”范刿感叹道,“我发现三儿这些人都年轻。”
周过把田怀礼接过来后,张同跃就把秋子和田怀礼请去咨询了,纪铁林也去了,三儿让周过随从。大家把张同跃一行送到门口。范刿挥手开玩笑说:“一会儿来吃食堂。”
回套间客厅坐下后,朗琳给大家续了茶,三儿给大家续了烟。朗公社问三儿:“你不是买地吗?你怎么不去?”三儿想了一下说:“不喜欢跟当官的打交道。”朗公社歪着头,敏感地看着三儿。童新华笑了:“你跟我后面混,要不他真不理你。”朗公社叹了口气,无奈的摇头笑笑。三儿解释说:“我跟童叔认识的时候,穷着呢。我知道童叔为人,童叔这个人,算得上爱民如子吧,不贪财不贪色,他胆小如鼠哇。”童新华斜了三一眼。朗公社和朗琳笑了起来。三儿接着说:“朗叔跟我认识的时候,我也才小康;关键是,我知道,跟童叔混得起来的人肯定不是坏人;再说,都到我家了,我还把你赶走哇?”这回轮童新华笑了。
“狗日的,”朗公社觉得好笑,“菜籽湖,也就你敢这么说我。”
三儿得趣地笑着:“那是玩笑,还赶呢,请都请不到。市委书记,屈尊到我家里去,那是看得起我。我当时有个想法,想为清水老百姓请命,把徐庄要回来。”童新华和朗公社都点点头。三儿又说:“在官场上混到你们这个程度,在老百姓眼里,那简直就是高高在上高不可攀哪,要不小欣她爸到朗叔家的时候就坐半边椅子呢,饭都不敢吃。朗叔还记得吧,那天晚上我跟老朱在市委招待所住着,你打电话叫我去,老朱都不相信,说怎么书记市长都跟你好哇?那我们得买点东西带着,结果你就收了点水果。真要说的话,老朱在外面跑了这么多年,算得上见多识广了吧?他也怯乎你们。要不我以前说,你们当我叔就帮我大忙了,没人敢欺负我,要不不知道跟人打多少架呢,人心不古。”朗琳扯着脸皮问:“真的?”
“可不是真的吗?”三儿说,“你想想哪,刚开始我就摆个自行车摊,朱成奎都跟我过不去,带人把我摊子踢了。我在小丽家门前摆摊,小丽她爸还是派出所副所长呢。人就是这么回事,欺软怕硬。不光朱成奎。清水人不都说我打人狠吗?不狠他真欺负你呀。”
“人哪,”朗公社感慨地点头说,“就是这么回事,官场也一样。”
抽了口烟,三儿接着又说:“人还势利。以前秋子老说,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人求,这是老古话,增广贤文里面有,最早是我爷爷跟我们说的。我爷爷在世的时候,我们家真热闹,干亲多哇,哪年过年都闹到正月十五以后。我爷爷死了,我爸死了,我们家日子难过的时候,那些干亲就没影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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