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到土菜馆吃面的时候,胡小月给三儿拿了两袋鱼,叫三儿拿回去给二婶吃,说味道不错。三儿拿起真空包装的塑料袋看了看,包装挺精制的,包装袋上印有“滁水咸鱼”的字样,袋里有条剖开的鱼干,三四两的样子。三儿跟胡小月说:“这不就是武昌鱼吗?”胡小月在三儿对面坐下来说:“就是武昌鱼。这么一做就好吃呀,都不用烧,蒸一下就可以,蒸完了再撕一下,切成块也行,可香了,味道也好,跟平时不一样。”
“这哪儿买的?”三儿放下塑料袋,接着吃面。
“滁江人送的,让我们先尝尝,吃好了再定货。”
卷了一筷子面,塞到嘴里,三儿思考起来。胡小月问:“这也可以做生意呀?”三儿笑笑,吞下面条:“这就是咸鱼,不会腌太久,划不来。可能就用盐水渍一下,烘干的。”胡小月点点头:“对对,方师傅也这么说,要不那么香呢?烟熏的一样。”
“老甘可以做。菜籽湖网箱养的都是武昌鱼,速生。”
胡小月不解地问:“你的主意,你做呗,给老甘做干嘛?”三儿解释说:“还老甘一个人情。不是老甘把鱼给我拉,我怎么做得了菜籽湖最大的鱼贩子?”胡小月不屑:“给别人拉也是拉,别人还没你爽快。”三儿摇摇头:“不能这么说。爽快人不止我一个,干嘛非得给我拉?那时候我真是孩子,也就老甘看得起我。老甘说过,他想找个事干,买地他舍不得,太贵了。估计这个投资不大。就是老甘太抠了,不一定愿意,他老婆更抠。姐你知道老甘的钱都放那儿吗?”胡小月摇摇头。三儿说:“放他老婆裤裆里。”
“死三儿别胡说!”胡小月白了三儿一眼。
“真的。就我跟老甘知道,他儿子都不知道。”
“她也不怕硌人。”胡小月掩嘴笑了起来。
第二天一大清早,三儿照例去幸福圩拉鱼,但老甘却没有像往常那样,到鱼棚门口接三儿。三儿问小工:“甘叔呢?”小工袖着手说:“在里面呢,不高兴,酒没喝好吧?”三儿有些意外,转到副驾那边,拿了滁水咸鱼包装袋,揣手弯腰进了鱼棚。
“来了?”老甘垂头丧气地坐在鱼棚厨房的桌子边。
三儿把咸鱼袋扔到桌上,在桌边坐下来,摸出烟,抽出一支,递给老甘,又帮老甘点上,再问老甘:“怎么了?不高兴哪?”老甘摇摇头:“没有。没劲。”三儿把咸鱼袋推到老甘面前:“我带有劲的来了。叔你看,人这鱼做的,换个样子就高级多了。就这么一条鱼,三四两,卖八块钱,好看还好吃。”老甘拿起鱼看了看,又扔下了。三儿接着解释说:“叔你不是想找点事做吗?要不就按这个样子做。网箱出武昌鱼,你也可以养,不愁货源,还便宜,五块钱一斤顶天了。回来加工一下,一斤卖十六,利润太可观了。估计投资也不大。”
“给我做哇?”
“对,给你做。”
“真记得我。”
三儿不屑地挥挥手:“叔也记得我呀。你要愿意,我们一块想办法,把它弄出来,保证赚钱。”老甘叹了口气:“哪有心思弄这个呀?”三儿撑起手,疑惑地看着老甘问:“到底怎么了?”老甘又叹了口气,对门外喊道:“我跟三儿说事,你们别进来。”小工答道:“不进去,谁想听似的。”三儿有点懵了,拿起桌上的烟盒,抽出一支烟,自己也点上了,等着老甘说话。犹豫了半天,老甘再叹了口气,开了口说:“三儿,我要倒霉了。”
“是不是有人红眼了?把幸福圩收回去?有合同。”
老甘无力地摇摇头,“昨天下午你婶来了。兴泰跑了。”三儿觉得好笑:“跑了?操,他能跑哪去?你不给他钱吧?生气了,跑不远的。”老甘又摇摇头:“那狗日的跟几个狗日的到舞厅里唱歌跳舞,招人小姑娘了,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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