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令,咱们去上海吧!我堂兄和上海军政府的人有些来往!那里本来就是咱们的大本营啊!”大副打开印制烟盒,递给汤芗铭一根纸烟。
汤芗铭在栏杆了磕了两下,对着江水啐了一口道:“呸!让我投陈英士?我怕看见他身上的杨梅大疮,恶心的吃不下饭!”
大副见他神情颓丧,竭力劝慰道:“司令,就算您不在乎功名利禄,也要替长江水师几千弟兄着想啊!”
汤芗铭哀叹一声道:“我要不是牵挂这几千兄弟,我就学吉升,一头跳江里死了干净!”
大副苦笑道:“吉升算什么玩意儿,为了几个小钱跳江自杀!司令和他比,平白辱没了身份!”
汤芗铭想想早上发生的神情,就不禁苦笑连连。喜昌率海荣号叛逃被抓回来之后,水师军官念多年袍泽之情,不忍杀害,还给了他和副手满人吉升每人三千龙洋的路费,让他们回家。结果喜昌认为官大多拿官小少拿,不由分说就装起了五千块,只给吉升一千块。吉升好赌,欠了一屁股的债,见喜昌分钱不公,一气之下就跳江自杀了!
吉升啊吉升,你若是早死几天,也算是殉清了,好歹还算个汉子!汤芗铭对这些满人军官鄙夷到了极点!
萨镇冰走的干净,喜昌逃的利索,吉升也算是一死百了!可这长江水师几千口子人怎么办?不能都投江自杀吧!
汤芗铭感觉自己是伍子胥,一夜愁白了头!
“司令,前面不远就是安庆了,要不咱们和他们谈谈?”
汤芗铭苦着脸道:“谈什么?昨天炮轰了九江,今天安庆的革命党早就得到消息了,人家不开炮打咱们就算不错了!”
“司令,那咱们怎么办?难道这天地之大,真的没有容身之所了吗?”大副把烟头恨恨的在自己手掌中杵灭,手心发出皮肉烧焦的臭味。
“轰隆!”
一阵炮声传来,汤芗铭哭笑不得,应该又是被岸上的革命党炮轰了!
想起义,人家都不许啊!
“司令,快看!”桅杆上的瞭望哨,一个士兵惊呼道。
汤芗铭远远望去,只见安庆门户的小孤山炮台隐隐约约有白色的字迹。他赶紧将八倍德国造蔡司望远镜举了起来。
突然,他惊喜的身子发抖,仔细的调整了焦距。
沿着山体,赫然有几个用白布拼成的大字:安徽革命军欢迎长江水师兄弟!
“快,把龙旗降下来,升白旗!”汤芗铭仿佛溺水的人,见到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龙旗被降下,白旗挂起。
“司令,你听,十七响!岸上放的是礼炮!”大副激动的想掉泪。
“咱也放炮,别失了礼数!”汤芗铭急忙下令!
帆布炮衣被解下,露出金灿灿的黄铜炮口。
砰、砰长江舰队礼炮齐鸣,火药的白烟弥漫了甲板。
不晓得是因为连日来的遭遇触动了情肠,还是被火药烟雾迷了眼睛,汤芗铭的眼圈有些湿润了!
“司令,你看!”大副指着江门喊道。
长江上,一艘小火轮劈波斩浪剑鱼般的驶来,桅杆上高悬着一面铁血十八星旗,一个戎装的年轻人,嘴角挂着微笑站在船头,任凭溅起的浪花打湿了裤脚,却依然傲然挺立!
船身上,赫然有七个白漆大字:水师兄弟辛苦了!
作者话:今天有书友说,主角用两个鸭蛋拿下芜湖,太不合理了!
用鸭蛋诈下芜湖城,感觉是不合理,但这是真实发生的事情!今天书里喜昌和吉升因为分钱不公,吉升跳江自杀,貌似也不合理,但是依然是史实!
后面的章节里,将会有人夺下一座比芜湖更大的城市,而且连鸭蛋都没有,这显然更不合理,但是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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