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范暗自心笑,随后继续小饮自酌。
只是今日注定遇事不平,求静无路,这赵范一杯清酒还未落肚,又是一连串的呱噪声从外传来。
“例钱例钱…整日都是例钱,眼下贼人不来了,你们这些家伙却几乎化贼日日来收,再这么下去…你们还不如一刀砍了小老儿,让小老儿彻底清净!!”
叫声刺耳,引人瞩目。
这酒肆掌柜听声出门去察看,赵范被搅了心情,加之好奇,便跟随在后。
‘清香四海’酒肆斜对面,糕饼铺子的小老倌气急败坏,瞧他目瞪吹须的模样,鬼知道他下一口气会不会抽过去。
在小老倌面前,刚刚收过酒肆掌柜例钱的两位青汉面色阴沉,立身铺前。
“老家伙,我等不与你废话,此乃当初定下的规矩,不可因你一人悔改,快些把例钱交了,否则我等难做,你也好不到哪去!”
乍耳听来,这杜氏子弟的话也算有理,毕竟规矩在前,怎能让人随意抗逆?
但事实不同当初,近月余来,关内镇方圆百十里内的贼人全都像遁了地不见踪影,各村各镇全都安好如初,没了贼人来劫夺,大族护民四野的作用骤然减小,可例钱之事却不曾改变,时间长了,自然会召来一些村镇铺子老倌们的不悦。
眼下,这糕饼铺的小老倌便是什么?”
“唉…”赵范叹了口气:“小爷说…这老头的例钱…小爷付了…说个数…”
“一钱银子!”
青汉报账,赵范从袖袋里摸出些许碎子,放在青汉手里:“爷们,咱们都是大老爷们,打老头,这事太不上档次了!”
话毕,赵范转身就走,可不过三五步,那两名青汉却追上来。
“公子…你这事做的不合规矩…”
听得这话,赵范转身浑声:“那老头没钱,你就是打死他也没用,我替他付了,有什么问题?怎么不合规矩了?”
“公子,天灾贼道…非人可改,他们起初认了规矩,现在苟且小利而不应,这就是不义,倘若人人都和他一样,介时我等还如何聚心战贼?”
说话中,这青汉将钱银重新递给赵范,让后抱拳:“公子好心乃义举,可非世道所容,望公子自重,莫以性情而为!!”
撂下这话,两位青汉转身离开,赵范看着出而复返的钱银,一时有些懵:“这算什么?好事也做不了了?”
荥阳县,杜府。
正堂内笑声如风,连连传出,可想其主人的心情如何。
“志才兄,此番宾临寒舍,伯候未能远迎,请志才兄见谅!”
顺声看去,主位上,杜府主人杜畿笑言待来客,从他青面白皙、颌下黑须微出的模样估量此子年不过二旬,可举手投足中的气派足以应得上青者才气四字。
面对杜畿的礼待,对桌后的颍川戏氏子弟戏忠端杯道:“伯候太过谦卑,志才来此路上,满耳都是伯候的美名,先是牵府安根以敬家母,如此孝名谁人可比?后有散资聚民抗贼,此当英勇,何人又可比?最后弱冠出仕,已进功曹之位,,说句心言,志才当真钦佩伯候你啊…”
“哈哈哈!”
杜畿笑言:“志才兄,你何时也会这般捧人了?这可不像你‘负俗之讥’的风范啊!”
杯酒随言缓入腹,两才淡声交心田。
这戏忠抿嘴一小饮,随即长出一口气,道:“世道不容人啊…”
仅此一句,杜畿笑意当减:“志才兄,你这是…”
疑声不落地,心事已通明。
戏忠苦笑:“实不相瞒,某被赶出家门了…”
“啊!”
杜畿当即愣住:“志才兄,这个玩笑可不好…”
“非也!”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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