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任平生根本没有带剑。不是来不及去藏剑之处拿,而是实在累赘。
一阵轻微的破风之声,从马厩后面的通风口直线射入。马厩之中,便传出一声木板敲击的脆响。
那正门外边的捉虱老者,原本那对昏花的老眼,瞬间闪出两道凌厉之光。
老者却不慌忙,缓缓从半躺的简陋木椅中站起身来,那极其沉静的表情,丝毫没有改变。
笼罩整个个马厩的那一股隐约气象,没有一丝波动。
对方如此小心谨慎,任平生几乎已经确认,那地牢的入口,应该就在这马厩之中。
老者缓步而行,四平八稳,直接来到传出响声的那个马间。隔板墙根之下,赫然有一颗白色的卵石,被把玩的光洁滑溜。联想到几个月来,那个关于暗夜无常的传说,老者眉头紧锁,神色紧张。
任平生已经察觉到了那道笼罩整座马厩的气机波动,机不可失!
也就是某个通风口中,突然间有道青影闪入,任平生已经落在一处远离那个老头的马间之中。
军马的马厩,极其讲究;两排对开,每匹马都是独立的隔间。
老者在凝神值守之时,他的感知范围应该能感知到生人的贸然闯入。但在这隔板重重的马厩之中,他可没有任平生那种独特的望气之法,可以隔空观望每间隔间的不同气象。
一老一少,一明一暗,在这两百多的隔间门户之中躲起猫猫来,互不相让。
准确地说,老者是并不确信是否有人闯入,但习惯了终于职守,哪怕有一丝可疑迹象,也要先刨地三尺,直至确认无事。
任平生在那些高处四通八达的隔间板墙上,藏匿身形,高来高去,逐个查看;同时远远避开老者的搜寻。
但那值守老人,好像也不是盏省油的灯,双眸闪转,居中占着中央甬道,不放过任何可疑的蛛丝马迹。在对方如此小心的搜寻阻滞之下,任平生足足花了半个时辰,才走遍了每一个马间。
每一个马间,都极其寻常,没有任何机关暗门。任平生暗叹一声,伸手往额上擦了把汗。剩下的,就是甬道尽头处的马具室和草料房了。
然而,那老者无论走到哪里,双眼的余光,一直都有意或者无意地关照着这两处敞开的门口。
这两个地方,必有猫腻!
甬道东西走向,那马具室和草料房,正好在东边。那老者搜过一遍之后,干脆便不出去了,倚在甬道东边的门口,晒着斜斜照进来的阳光。
那老者一到阳光之中,原本紧绷的神色,好像一下子就变得放松起来;伸手搭了个凉棚,遥望远处草场之中,四散漫步的马匹,一脸笑意。
老人突然笑意一滞,猛然回过头来,那一双结满老茧的手一动,便接住了两颗分袭脑袋和腰肋的卵石。
“出来吧,就你这点手段,也想扮那所谓的暗夜无常?”老者把两颗卵石,都放在右掌之中把玩着,都懒得往这边看上一眼,“在我这,你现在连脱身的本事都欠奉。”
任平生骤然偷袭无果,知道自己已经暴露,便从隐匿的隔间现出身形,一脸坦然,缓步向老人走来。
见对方竟不过是个十来岁的大孩子,老者不由得愣了愣神。“跟谁学的本事?说出来,或者我老人家心情好点,能饶你一命。”
任平生并不搭话,脚步不停。
老者看少年一副莫测高深的样子,不由得眉头紧锁,双眼冷冷盯着少年的双手。
“站住。”那老者一声断喝,任平生依言站定,距离老者,已经不过二三十步。他双手一摊,两手空空。
“跟我装哑巴?”老者声色俱厉道。
任平生摇了摇头,依然一言不发。
那老者脸色稍稍松懈,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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