筋骨,如同寸断。他再次抬头之时,便看见那尊军人巨像,耸立车阵之前岿然不动。一双铜铃般的大眼俯视着整个车阵,眼下那骚动不已的人群车马,尽如蝼蚁。那巨人军将,只需用手中的乌金令牌凌空拍下,车阵中的芸芸众生,便都是被拍成肉酱的下场。
黄白丁只见任平生被对方一扫之下,远远飞出,不知生死;双眸之中,目光愈发狠厉。他突然飞身向前,那悬停身前的飞剑,未及作出任何反应,直接刺入黄白丁肚肠之中,消失不见!
如此疯狂拼命的举动,那矮小道人也不觉呆了一呆。只见一道刀光,挟风卷黄沙之势,往那道人汹涌扑去。
矮小道人如同眼睁睁看着一盘到口的山珍海味,突然间变成了一坨狗屎,脸色铁青。他狠狠一咬牙,心念骤动。黄白丁只觉腹腔之中,阵阵绞痛,期间有道道冷气,凉飕飕的透入胸腹之中。
那把飞剑在他的腹腔内横冲直撞,几进几出,已经在腹背之间上开了几个透明的窟窿。黄白丁的整个腹部,如同四处漏风的皮囊筛子一般,鲜血淋漓,兜着惨白可见的肠子。
如此重伤之下,任你如何钢筋铁骨,即便皮囊生机尚在,心境也已死绝,只剩一副行尸走肉而已。
然而,矮小道人的脸色,由狠厉铁青,变成了无比恐慌。因为,他从见过很多狠人,却从没见过像黄白丁种,垂死之际爆发出来,令天地为之失色的狠!
那道刀光,非但没有任何阻滞,反而更加疾如闪电,挟万钧雷霆之威!
道人双眼圆睁,看着一具已失去头颅的躯体,如飞倒退,然后轰然倒地,脖颈中那碗大的断口,血溅如注。
那颗甚至道髻都没有半分凌乱的脑袋,挂着那张刀刻斧削般的惨白脸皮,远远飞出,砸在十余丈外的一架箱车上,滚落尘埃。
黄白丁横刀身前,一步步往箱车阵行来;步履稳健,满身是血。
那个原本身躯如同巍峨山岳的军将,不知为何竟恢复了真身原型,立于车阵之前。他已看出,那个剑术精奇的青衫少年,和眼前这个身受重伤的银池会少当家,都已经不堪再战。
但他从黄白丁的双眸之中,看不到丝毫孱弱,痛苦,畏惧之色;那一双精光如炬的眸子中,只有死亡!
他见过别人眼神中的杀意,仇恨,疯狂,绝望。但没见过一个活人眼中的死亡。
在那样的眼神里,一切已死。
在这个世间,除非是已经道证长生的巅峰修士,否则,没有任何一种力量,可以战胜死亡。
军将的周身,瞬间杀气升腾,整片天地之中,蓦然充斥着某种来自远古战场的萧瑟气息。
黄白丁依然稳步行来,穿过那道笼罩天地的杀气屏障,走入自成一体的远古战场之中。这种游离着无数战死者的残留英魂的萧瑟气息,会疯狂地饕餮任何活物的生机。
然而,这个看似重伤将死的年轻人身上,似乎根本没有生机。一股极强的阴煞之气,甚至将那些残留英魂惊动四散逃窜,若不尽快收拢,便有魂飞魄散之危。
魁梧军将高举手中的乌金令牌,只见那令牌突然乌芒闪现,瞬间爆长,割裂长天劈下,似要将整片大地,连同走在地上那具鲜血淋漓的行尸走肉,一举辟为两半。
黄白丁裂开唇齿,阴恻恻一笑,口中便有鲜血源源不断,溢流而出;那样子,说不出的阴深可怖。
待那道割裂长天的乌芒将至头过,我投奔你的商队,只不过是想藉此掩藏行迹,方便赶路而已。”
黄白丁点点头,“这个我知道。但毕竟,今天若没有你,咱们这一伙人,必然都死于非命。”
顿了一顿,黄白丁看着他,面色凝重,“更麻烦的是,那块海山令,其实就在我身上!若到了那两个人手中,整个银池会数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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