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辟地;尚将军一刀劈下,就是五百里的刀光,劈波斩浪。”
“而那蛟龙,更加强悍;一甩尾箕,掀起的狂风,就能吹翻数千里的树木房屋;所过之处,寸草不生。”
“这三年恶战下来,也不知毁掉了人间多少城池。天上神仙打架,地上众生遭殃;也不管是妖族异兽,还是寻常人畜,都尸横遍地,血流成河。”
“那副惨像,落在任凤书和尚夨二人眼中,不忍目睹,于是就有了罢战之意,以救万民与水火之中。可神蛟眼看这血洗过的万里河山,十分得意。正斗志昂然,势在必得。”
“剑圣和将军二人,不忍眼看着生灵涂炭,既萌退意,就难免失了先机。那神蛟正逼得紧,一节失,则节节失。”
老道人讲得声情并茂,抑扬顿挫,讲到此处,也不由得压低了语气,摇头叹息,“剑圣任凤书和将军尚夨苦苦支撑,被那岿鬄神蛟的震天之威,死死压制。一旦败北,剑圣和上将军,必然难逃死劫。”
“两位神人一旦兵解,那神丹遗蜕,落入岿鬄口中;功力必然大增。天上地下,就在无人能压制这条恶蛟了。”
“正在这千钧一发之时,剑圣的哪位不修剑法,以铸剑之术入道的同门师弟,剑神欧业,驾句芒神鸟飞天而来。欧业手中,提了一把看起来工艺拙劣,阔刃鼓格的大铁剑。铁剑通体黑色,犹如生铁打造,看样子,别说是欧业这样的铸剑大师,就是民间寻常铁匠,铸出来的一把剑,也不至于如此拙劣。”
“欧业骑着神鸟,到了一千里外,对师兄任凤书喊道‘悲天神剑,已经铸就,请师兄接剑。’然后,只见剑神一挥手,那把黑铁长剑,一飞千里,径直飞到了任凤书身前。”
“任凤书一看,叫苦不迭,‘师弟啊,你这么一把神剑,可要把师兄给坑惨了’;但当时战局,已是千钧一发之间,危如累卵,容不得剑圣多谢。一咬牙,他弃了手中宝剑,把那飞天而来的‘悲天剑’握在了手中。”
“神剑一上手,剑圣忽觉心有灵犀,顿悟了一套十分古怪的剑式。那套剑式,从没有人见过;见过的人,也没人能说出来,那是怎么样的一套剑法。”
“总之,只见剑影一闪,没有剑气,也没有剑芒,就那么一道剑影,一闪而没。出没无常的黑色剑影,和那通天彻地盘旋飞舞的岿鬄身躯,你来我往,又是一场势均力敌的大战。”
“突然,剑圣的剑势,变得更加古怪;根本不似对敌出招,倒像是醉汉踉跄,把剑不稳;然而就这么一下,岿鬄神蛟那百余里长的尾箕,突然断开;断口流出的血,如长河缺堤,滚滚而下。不归山下那条流贯整片玄黄天下的黄色长河,便是当初岿鬄之血奔流冲刷而成。至今仍是龙血之色。”
“岿鬄身受重伤,再无力与悲天剑在手的剑圣一战。身躯蜷缩,趴服于地,方圆数百里,都是岿鬄盘曲的身躯。”
“为防止岿鬄伤愈复出,贻害天下;剑圣驾云而去,一步十万里,飞到了西北大荒之隅;一剑将擎天之柱不周山拦腰斩断,施展搬山神通,将那上半截的山峰,搬运至此。那岿鬄神蛟的身躯,从此被压在大山脚下,永世不得翻身。”
“这座压着岿鬄的半截山峰,就是现在的不归山了。山中有洞穴无数,那就是岿鬄呼吸的气孔。所以不归山上,终年不竭的大风,也称‘蛟息’。蛟息之强,摧枯拉朽;也只有在其风力最弱,风雪最小的时候,偶有生机极强之人,可以顺风而上,活着到达山后来成了山上神仙;因为那一战杀业太重,老神仙耿耿于怀,后来终日饮酒求醉;也不愿飞升天界,就此成了一代酒仙。那剑神欧业,从此也销声匿迹,再没有铸剑;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好了,走了走了,都回家吃饭去了。”亦真起身拍拍屁股,逃也似地往人群外挤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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