茬,继续说道:“请恕属下直言,老爷当年之事虽说是身不由己,迫不得已,但是确实要负一些责任。”
“哎,都怪我那时太糊涂啊。为了一己之私,活生生拆散了一桩好姻缘啊。我又岂不知那冷弃珠与黎儿乃是天造地设的一双,两人也情投意合,本该是一对恩爱夫妻。可我一见到那孩子,就好似见到了他那短命的爹,我的兄弟啊!我有愧与他,有愧于冷家,实在是,实在是过意不去,不敢接受这桩婚事。这些年来,我寝食难安,每当我闭上眼,那冷不语的鬼魂便徘徊在眼前,久久不去。故而我只得熬夜读书,更是为他设坛祭祀,潜心祈祷,只为求得一丝心安。但我知道,那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邱黎闻言,惊得捂住了嘴,心里想道:“莫不是冷伯伯的死,与爹爹有关?”此事事关重大,她不敢妄下结论,只得继续听了下去,可却早已心神大乱。
“这也并非是全是老爷一人之过,老爷无须将全部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再者,当年老爷也是迫于无奈,夫人身患重病,四海名医皆说夫人命不久矣,可那赤燕谷谷主却找上门来,声称有法能医治夫人,条件便是得到冷家的家传绝学思君剑与羡君剑,可老爷与冷不语乃是故交,又是至交,自然不好明着讨要,只得出此下策。”
邱天仇又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苦笑着说道:“可我万万没想到。我那老朋友当时身患重病,而那伙我派去的江湖人见财起意,不仅没找到思君羡君剑法,还掠去了不少钱财,将我那老朋友打成重伤后逃遁而去,致使他悲愤交加,撒手人寰。更没想到的是,冷家竟从此一蹶不振,家道中落,致使成了如今这般。我本想扶持他家,可又......哎,总而言之,现在已是追悔莫及......”
“这也并非老爷的过错。未完成那赤燕谷谷主许下的条件,她也再没出现过。夫人不久也驾鹤西去,后小姐也查出与夫人相同的病状,只是自幼便有,却不明显,这让老爷心力交瘁,又有何心力去扶持那冷家?老爷要承受丧妻之痛,爱女的病却也无能为力,老爷的头发也白了许多啊。”
邱天仇却严肃的说道:“若是可以,我宁愿用我的性命,去换她母女的性命。可是如今......算了,不说也罢。还是快些去找回黎儿罢。我有些不放心她。”可在门外将实情来龙去脉听的一清二楚的邱黎已是泪流满面,不只是为了自己母亲的真正死因,还是因为邱天仇与冷不语的恩怨。
千错万错,如今已然难以追究。可邱黎知道,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自己最敬最爱的爹,就是冷弃珠日思夜想,想要报仇的仇人,也是冷不语之死的罪魁祸首,即便他情有可原,即便是为了救邱黎的娘。邱黎一时难以分辨对错,心神大乱,脑海中一片空白,泪雨如下,面色惨白,见那房门被打开,便急忙转身逃走。
可那出门的邱云禄见到熟悉的身影,便慌忙喊道:“是小姐!小姐回来了!快,拦住她!”邱天仇闻言也撞出门来,望着那渐行渐远的身影,轻叹一口气,知晓她定然已将方才屋中的谈话听的一干二净,自己一直瞒着邱黎也是担心她难以接受,可纸终究包不住火,终究还是挑明了事实。
“将她拦住,千万不可再放出府去。”邱天仇平静的说道。邱云禄便带着一帮下人匆匆忙忙堵住府中所有的出口,谁知那邱黎并没有逃出府去,而是躲回了卧房之中,将房门紧闭,不吃不喝,任何人叫门都不愿打开,只顾用那枕头被子蒙住脸放声痛哭。
如泉水般涌出的泪水将锦被浸湿,邱黎撕心裂肺的哭喊着,要将自己满腹的委屈与辛酸尽皆哭出。直哭的手脚发软,两眼昏黑,头晕目眩,才稍稍消停些。神情木讷,痴痴的坐在床榻上,口中轻声念道着:“君笑千丝万点愁,宽袖枯瘦空白头。何人醉了昨,直把泪眼红......”
“笃笃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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