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说道:“你且看对岸那两人,虽看不清面貌,但那黑衣女子想必便是裴镜年了。”
“那这裴镜年武功如何?”小弟问道。
大哥的表情极为复杂,长叹一口气道:“我也不清楚。她常年为府衙做事,虽说曾也追捕过不少通缉要犯,但没人见过她的武功如何,因为见过的人,多半已经死了。”“啊?”小弟闻言,脸色骤变。大哥接着说道:“可她能当上安淮府的总捕头,又将柳老五打伤,想来武功也绝不会低。”
小弟刚落下的心瞬间又提到了嗓子眼儿,微张着嘴说不出话来,紧握着包裹的手也有些颤抖。大哥则是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莫要惊慌,这段河岸上我们足足埋伏了几十个弟兄,刀剑随身,有机关有暗器,何惧她一介女流?”
可小弟也探着头望向对岸,小声问道:“那裴镜年身旁的和尚,又是甚么来头?”这下大哥彻底没了底,对那第一次出白马寺的明觉毫不了解,故而也不知他的底细,只能随口应付道:“不过是个和尚罢了,有何惧哉?你还怕他一个出家人,能杀了你不成?”
“那我们甚么时候动手?”矮胖的小弟颤抖着问道。可大哥不愧是大哥,依旧镇定自若,捻着胡须眯着双眼说道:“原本照那柳老五所说,只需捉走那白星泪与裴镜年,可不想她们竟然不曾同船而行,事到如今,只有等那渔船靠岸,等裴镜年与那和尚到河中央之时,再先拿下岸边的白星泪,最后夹击裴镜年,将他们四人,一网打尽!”
小弟重重点了点头,又抿了抿嘴唇,道一声“好。”两人刻意放缓脚步,沿着河岸继续向东走。而坐在船头的白星泪见河岸边的行人方才还匆忙赶路,却忽然放缓了脚步,神情怪异,步伐稳健,手臂挥动有力,一看便是练过武功的,绝不像是普通的过路人。
白星泪遂警惕起来,可自视武功甚高的她又心怀一股傲慢,对于这些江湖宵小还有些不屑一顾,也不戳穿,只是想看看他们能玩出甚么花样来。稍过一阵,渔船便靠了岸,待白星泪昂首阔步的走下了船,沈墨鱼缓了好一阵,又靠在船边一顿干呕,才晃晃悠悠的爬起身来,踉跄着下了船。
眼看他就要栽倒在地,白星泪便伸出一只手将他扶住,脸色惨白的沈墨鱼苦笑着道谢道:“多谢了......”白星泪却没好气的吐槽道:“你说说你,堂堂七尺男儿,不会骑马,不能坐船,不会武功,不会诗词歌赋,甚么都不行,还想闯荡江湖找仇人报仇,真是痴人说梦。”
沈墨鱼只是摆手,无力反驳她的嘲讽,只是坐在岸边暗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冰冷却清新的空气。白星泪则是提着剑立于他身旁,却始终没有放下警惕心。渔船放下他二人便折返回对岸,去接裴镜年与明觉渡河。
可当那裴镜年踏上渔船的那一刻,微微侧头,眼神扫过身后路过的所谓的“行人”,轻声一笑,便闭起双眼盘腿坐在船头。明觉也紧随其后上了船,也盘腿坐下,手里掐着念珠,始终没有停止过诵经。
“二位坐稳了,风浪颠簸,小心,小心呐!”好心的老渔夫将渔船撑开,明觉则是连声道谢,又为渔夫全家念经祈福。待渔船已然到达秦陵河中央之时,裴镜年忽然听到一阵敲凿声,猛然睁开双眼,又静心去听那动静的来源。
将耳朵紧贴船底,才知那声音正是从船底传来,脸色巨变,忙喊一声:“不好!船下有人!”话音刚落,渔船周围爆出几声轰隆巨响,宛若晴天霹雳,声势滔天,水花飞溅,白浪冲天,爆炸声过后又是几根冲天的水柱从秦陵河底喷薄而出,将渔船顶起数尺之高,又将其掀翻,那可怜的老渔夫惨叫一声,便落入水花之中,没了踪影。
明觉将手中念珠往手腕一挂,双手攀住船沿,便飞身翻到那船底处稳住身形,又见老渔夫向下坠去,就要伸手去拉,可两人的指尖只是轻轻一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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