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歌舞升平,莺歌燕舞。此处正是风花雪月之地,平日里沈家父母也不准沈墨鱼来到此处,今日将那老仆遣回,才有此机会一观。
正是英气少年时,何须倚江醉风月。
沈墨鱼对那烟花女子却无兴趣,倒是此处雪色秀丽,景观别致,令他兴趣盎然。且看那秦陵河畔,尚有薄冰积雪,河中楼船并行,其上锦袍佳客谈天说地,推杯换盏,吟诗作对。旁有红粉身穿朱袄,浓妆艳抹,素手拨弦,弹唱不绝,悠扬的曲调回荡于河面。
岸上飞檐楼阁,亭台环宇,亦是琴瑟和谐,才子佳人相伴。这三九之雪非但没有冷落了安淮府的热情,倒是成了一种装点,颇为可爱。
沈墨鱼看在眼中,心中愉悦非常,想道:“如此盛景,可爱非常。爹娘却从不肯许我来此,真是可惜。今日定要好好赏玩一番。”正想到此,那路旁竟有身着华丽之女子上来扯他,那轻纱团扇在他身上轻轻拍着,口中极快的说些甚么。
沈墨鱼听不真切,鼻尖前缭绕着异香阵阵,满脸笑意,只觉脚下生云,飘飘欲仙,大笑着撇下那一群烟花女子,摇着扇子继续快步向前走去。眯着双眼,哼着小曲,心情正好。不想竟撞上了甚么人,一股恶臭扑面而来。
那恶臭呛得沈墨鱼连声咳嗽,后退三步,怒睁双眼。只见眼前不知何处出现了一衣衫残破,肮脏邋遢的老乞丐,约莫四十岁模样,弓着身子,左手端着一只破碗,右手攥着一根竹竿。满脸堆笑,露出那发黄的牙齿,将那碗又向前凑了凑。
“公子爷,赏口饭吃罢。”那乞丐虽穿着腌臜邋遢,却精神极好,也不面黄肌瘦,分明不像是饿久了没饭吃的乞丐,沈墨鱼上下打量他一番,笑骂道:“本公子尚且不计你冲撞之罪,你却反过来向我讨钱?不知死活的老叫花子,快快让开,莫要挡了本公子的道!”
说罢,极其嫌弃的用扇子将他轻轻拨开,继续昂首阔步的向前走去。那老叫花子也不纠缠,只是笑着摇了摇头,站在原地。
可那沈墨鱼还未走出几步,脸色微变,眉头紧锁,站住脚步想道:“那老叫花子分明双目已残,为何我只字未说之时便知我乃是公子?莫不是甚么奇人?”又想起那白星泪的劝告,急忙转身,那老叫花子还在原地,便从袖中取出五十两银子,攥在手中。
迈步上前,将那银两放在那破碗之中,只听得“叮铃”一声,沈墨鱼遂笑道:“这锭银子足够你半辈子吃穿用度了。”
老乞丐倒转碗底,将银子倒在手中,掂了掂分量,又咧开嘴露出那黄牙笑道:“公子本是好心人,自有好报奇遇。”说罢便转身离去,忽又转身问那呆立原地的沈墨鱼道:“公子爷可是江湖中人,或是认识甚么江湖中人?”
沈墨鱼闻言笑道:“我乃是安淮府沈家的大公子,富贵显赫,名镇一方,又岂是那飘零四海,劳苦奔波的江湖人能比?说甚么行侠仗义,快意恩仇,不过是虚言屁话,讨得一生浮名,最后连个像样的棺椁都得不到,又有甚好?”
“那便好,那便好!”那老乞丐又干笑两声,掂起竹竿在地上敲打探路,背对着沈墨鱼扬长而去,口中却唱道:“风雪争得大梦前,何须再惹三十年。见巷遇乞切不顾,方可置外江湖间。”沈墨鱼再看之时,那老乞丐已然消失在人海之中。
“见巷遇乞切不顾?”只留下那沈墨鱼待在原地若有所思,细细琢磨那老叫花子留下的这两句话,却是百思不得其解,“遇到乞丐不用管么,本公子都遇见你了,你才说这事?定是那老叫花子信口胡言!”
沈墨鱼有些气不过,只当是赔了五十两银子,被那老叫花子戏耍了一番,想追回银子却寻不见其人,又怕丢了颜面,故而从未对他人提起此事,也不放在心上,暗骂一声:“老疯子。”便也快步离开。
而此时在那白家府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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