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辰过后的胡梨似乎一下子进了京城的簪缨世家的眼,各种生辰礼通过司礼监送到了长乐宫来。胡梨看着琳琅满目的礼物,对京城世家又有了一个全新的认识。几乎所有掌握着京畿要职的人家送来都是普通的贺礼,一斛湖珠、一对精美的簪子、一副字画等,外头能买到的价值大多在五十两银子以内,如果是自家出手的书画,那价值就不好估算了。
而功勋之家送来的礼物就打眼多了,那价值也是好几倍甚至十几倍的翻。像贤王府,送来的一尊羊脂玉观音佛相,玉质洁白温润,雕功也极是不俗,观音佛像庄严肃穆,一看就价值不菲,没四五百两拿不下来的。
还有陈国公府送来的一棵两尺高的红珊瑚盆景,红似烈火,树枝呈扇状向四周散开,延伸到末端枝丫淡淡的粉色如同盛开的桃花般炫灿,美不胜收。这样上好的红珊瑚更是可遇不可求的海外之物了。
其他侯府伯府送来的虽不如这两样打眼,可价值都在两百两以上。要知道送给她的东西可没得回礼的,她也不可能在这些人府上办喜事的时候去送一份热闹,所以说送她东西就等于是白送了。
“这些东西也太贵重了吧。”哪怕陈三娘打理着胡梨的嫁妆,见了不少好东西,也被眼前这些晃得有些花了眼。
胡梨也跟着头点,“确实是贵重了些,司礼监的人送来就没说什么吗?”
“没有,给了份单子就走了。”
胡梨见过单子,就是份礼单,“等皇上过来再问问如何处置吧。”既然是司礼监送来的,萧耀必然知晓此事,这些东西能摆在长乐宫肯定是萧耀点头了的。只是,这样光明正大的与朝臣接触好吗?
“什么事要过问朕?”
胡梨侧过身就看到一身宝蓝锦袍常服的萧耀大步走过来,身后跟着的青儿耷拉着脑袋,一副委屈模样,看来又被萧耀阻止先行通报了,以后在屋里说话也得注意一些了。
“臣妾见过皇上。”
还没蹲下去就被萧耀扶起,“不是跟你说过,不用讲究这些的吗?”
胡梨起身笑道:“臣妾这不是没讲究吗。皇上怎么得空过来?”这会儿离晚膳时间还早呢。
“朕刚好得空。这些礼物都收到了,可还看得上眼?”
胡梨拉着萧耀对坐在矮榻上,闻言轻斜一眼,这人口气还真大。“皇上也太看得起臣妾了,西蜀您又不是没去过,偏僻闭塞,臣妾小时候还真没见过什么好东西呢。喜欢玉石也不过因为在西蜀玉石易得罢了,所以进京的时候,臣妾父王和几位兄弟就给臣妾收拾了好几箱子的玉石来,最后觉得还不够,便又将各种能搜到的金银首饰收拾了几箱子,才总算觉得能帮臣妾撑颜面了。那里头除了玉石还稍稍值钱些,其它的只怕还抵不上今儿收的贺礼呢。”
平西王府在西蜀虽独霸了二十年,可平西王不是个好大喜功的,前十年兢兢业业守城,后十年提心吊胆怕被宗帝当做佞臣给收拾了,二十年一直规规矩矩,从不鱼肉百姓,所以在西蜀才能取得偌大的名声。
所以说平西王府还真是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徒有其表罢了。既说不上富也说不上贵的显赫人家。
萧耀闻言笑了笑,这样的话也只有胡梨才会坦言不讳了。世人谁不是怕别人瞧不起,打肿脸也要撑胖子的,即便不如此,也很少有人会这样自暴其短。
反正自打他进京后跟他打交道的人里,特别是那些败落的功勋之家,明明只能粗茶淡饭勉强度日,可偏偏在外行走要装出一副家底丰厚的样子来,却不知落在别人眼里只觉可怜可笑。
哪像他的小丫头,坦言得如此直白可爱。
“你也不用这般自谦,平西王待你还是不错的,就算是陈国公府嫁女儿嫁妆也不过如此了。”
胡梨睁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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