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林浊呆呆愣在那里,望着汉帝一动不动,布索顿时吓出一身冷汗。想要提醒,却又怕动作太大,惊扰了圣驾。
所幸此刻汉帝的注意力还在奏折之上,没有注意到林浊这边的异象,而林浊也终是从最初的震惊中清醒过来。
汉帝又批阅了小许会儿奏折,终于抬起了头,先看了下布索,后又将目光转向林浊。
有道是明眸似水,碧波含情。
林浊被这温温润润的目光盯得有些飘飘然,恍惚间,却只听到一声悦耳清音响起:“你便是布祭祀所说的天使者?”
原来,这汉帝虽知布索从皇家典籍偶然发现祭出“天使者”以匡扶天下的法子,却也不过死马当活马医,横竖让他试试罢了。只是不想,这布索还真倒腾出这么个人出来。不过汉帝也不甚重视,只是恰好这些天空闲,便见上一见,看看有何奇特之处。
见汉帝问话,林浊恭敬答道:“禀圣上,在下林浊,确从方外而来。”
“那敢问天使者,可会什么法器物件,如何助力我大汉国威?”
“禀圣上,在下虽来自异域,却并不会什么法器。”
“噢!那照这么说,布祭祀所言有误咯?”汉帝尾音长拖,似有些不悦。
布索顿时冷汗涔涔,面色一下煞白,腿肚子又不听使唤地颤了起来。
却听林浊悠然回道:“是,也不是!在下虽无宝贝法器,不过胸有韬略,可安天下!”
此言一出,汉帝竟不怒反笑,饶有兴致地说道:“有点意思,你如说你会法器,朕反而信你不过。所谓法器,不过是些江湖把戏障眼法而已,于治国又有何用。你说你既会谋略,那且将天下形势说个一二?”
见汉帝上钩,林浊如释重负,不过心中却是对布老头无限同情。怪不得这汉帝不待见布索,敢情人家压根就不信他那一套,只权当他是个神棍摆设而已。
汉帝既要听天下形势,却也难不倒林浊。这些日子以来,他琢磨得最多的,便是这天下大势,这可是他在异世的安身立命之本!往昔的记忆虽已渐渐模糊,不过思维定式还在,对于历史兴替的见解尚存。只见他略一沉吟,随即脱口而出:
“但观当今天下,让圣上所忧者无非有三:饥灾、流寇、外侮。古往今来,无论何朝何代,即便极胜之时,哪怕只就其中一项,恐都要伤筋动骨。更何况,现如今三者并出,更是难上加难。所以,圣上忧矣!”
此言似是触碰到了汉帝痛处,却见她眉头轻蹙,随即玉手一挥,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在下以为,现如今,汉国灾荒不断、战乱连连,早已是师老兵疲、百姓困苦不堪。因此,以现今汉国之势,三者不能并举,只能一一图之,否则鸡飞蛋打,如竹篮打水,只落一场空。而这三者之中,流寇因何而起,饥灾也,如若饥灾能平,则流寇之势即能遏制;外侮因何而强,流寇也,攘外必先安内,如若能荡平流寇、四海清平,届时积举国之力、携盛世之威,必能击破贼虏、复我大汉!故在下认为,要破汉国之困,先平饥灾,再灭流寇,后战外侮。”
林浊虽言语有激,但汉帝并不以为忤,反倒神色凝重,疾声说道:“继续说下去。”
见汉帝如此,林浊又开始侃侃而谈:“至于具体方略,在下认为,先不妨与外侮议和,忍一时之气,避免多线作战,集中精力治理内患。否则面面俱到,终是面面不到。”
听到此处,布索内心顿时一阵惶恐,心道:“这下完了,前几日圣上还在朝堂之上怒骂,如有再敢提与敌酋议和者,斩!”可他用眼角余光偷偷瞥了瞥汉帝,却见她面沉如水,似无震怒之色,只是陷入了沉思,故暂且松了口气。
“其次,要尽快解决饥荒、控制灾民,这样流寇就断绝了兵源。再辅以雷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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