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尘觉得自己做了个梦。
抱枕洁白无瑕,入手一片柔软,软得好似天上的云朵,没有一丝一毫的赘肉,而抱枕似乎具有了灵性,竟然可以像八爪鱼一样缠绕着、攀附着,在自己身下配合得无比的默契。
呵呵,聂尘笑了起来,翻身躺在床上,舒坦的拍拍身边靠枕的屁股。
啪啪,好滑腻啊,手感真不错。
靠枕哼哼两下,发出熟睡的细微鼾声,很可爱。
拍着拍着,他的手顿了一下。
好像哪里不对。
自己房里,何时多了个靠枕的?
又顿了半响,聂尘眨巴了两下眼皮,睁开了眼睛。
入目一片黑暗,房子里静悄悄的没有声响,屋着什么话,那男子已经醉得站都站不稳了,嘴里哼哼着,任凭众人拖着走过来。
女人忙躲进被窝里,此刻纸门开着,不能让外人瞧见没穿衣服的自己。
好在那些人虽然大醉,却懂得礼数,在院子里就停住了脚步,将华服男子交给老妈子们,鱼贯的退出去。几个老妈子费劲的将男子架起来,蹒跚着向新房走过去。
一边走,一边还小声的嘀咕。
“忠长大人怎么喝成这样子,连站都站不稳,这还怎么洞房啊?”
“是啊,让新娘子在大婚的夜里独守空房这么久,可不好。”
“都别说了,快把大人扶进去吧。”
“咦,门怎么开了?”
“也许是新娘子听到声音打开的,别磨蹭了,快搭把力。”
老妈子们嘿哟嘿哟的抬着烂醉的德川忠长,进了新房里,里面的新娘子瞪圆了眼,拥在被窝里,看着那个被老妈子们放进来的男人,心中有无数个问号。
一个老妈子是鹰司家的陪嫁老妈子,看到自家小姐在被窝里缩成一团蠕动,知道她还醒着,于是低声笑道:“小姐,忠长大人醉了,你且服侍他睡下吧,今晚可能没法洞房了。”
“这……他才是德川大人?那刚才……”鹰司家的小姐缩在黑暗里,瞧不清面容,但声音听起来颤抖着,带着几许惊恐,几许无力。
老妈子心中暗笑,心想小姐未经人事,自然对洞房是害怕的,这也平常,谁个没有青涩的年纪呢?于是轻易的将自家小姐话语里的那个“才”字,自动的忽略了。
“他当然是德川忠长大人了,老身可不会弄错小姐的夫婿啊。”老妈子安慰道:“小姐不用怕,忠长大人是很杰出的年轻人,一定会对你好的。虽然你们今晚才是第一回见面,不过今后日子长了,熟悉了就好。”
老妈子们说完话,一齐知趣的跪着退出新房门外,在外面拉上了纸门。
伴着“砰”的一声门响,屋内就留下鼾声如雷的德川忠长,和欲哭无泪的新娘。
“要是这是忠长大人,那刚才的……是谁呢?”新娘咬着被子一角,只觉得浑身冰凉,躺在身边的男人换了一个,这个看起来又矮又丑,比起初那一个差了不止一点半点,巨大的落差和由此带来的惊慌,令她束手无策。
怔了半响,新娘才慢慢的爬过去,咬着嘴唇,开始替德川忠长宽衣,而这位正宗的新郎官,依旧没有知觉的打着鼾。
在打鼾的,不止是德川忠长。
天海国师从沉睡中惊醒时,依然月上中天。
“糟了,什么时候了?怎么就睡着了?”天海国师感觉全身都在喷火,皮肤热得发烫,身体里有一种奇妙的冲动在到处游走,纵然自己久经佛道,也有些控制不住心头那股强烈的**。
他甩甩头,踉跄着站起身来,身边的小树还是那棵小树,只不过天色比起之前,已经黑尽,四下里莺歌燕舞的吵闹声已然停息,整个天守阁里静悄悄的毫无人声。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