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李旦这回是用正眼看的聂尘:“你莫非看过原文?”
“当然。”聂尘鼻孔朝天,把茶杯端在手里做学究状:“不然我怎么揭穿他?”
李旦露出微笑,他对聂尘文武双全的本事越来越喜欢了,这小家伙,跟自己年轻时很像啊,耍心眼斗手段一点不落下风,还这么有学问,认真说起来,可能比自己年轻时还要强一点点。
不过,他是不会承认的。
要保有前辈的面子,赏识就可以了。
自然,聂尘也不会告诉他,窥破这篇檄文是抄袭的并非自己、而是洪升的事。
这样苦涩的原文,自己怎么可能看过?只有深受科举毒害的洪升才有可能看过。
要维持高深莫测的面子,说说就可以了。
两人各怀鬼胎的相互看了看,一齐对笑,一齐低头喝茶。
把茶杯放在竹制茶几上,李旦把身子在摇椅上了摇了两下:“那么……你要动手了?”
聂尘点点头,把茶杯端在手心里:“机不可失时不再来,等他们打完了,就没机会了。”
“我可以借给你人手,也可以答应你的要求。”李旦把头朝向聂尘的方向:“不过究竟有几成把握,你要给我说个实话。”
“九成九的把握。”聂尘笃定的说道,两只手把茶杯拽得紧紧的:“少说一分,怕你反而以为我在夸口。”
李旦刚刚严肃起来的脸又笑起来,他伸出一只手朝聂尘点啊点:“这么有把握?这可是掉脑袋的玩意,对方可不是倭人,在海上,人家有优势,有不少海盗海商跟他们有钩挂。”
“打败他们,优势就成了我们的了。”聂尘道。
“你准备怎么打?”
“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怎么个暗度法?”
“这就不能多说了。”聂尘眼皮下垂,盯着茶杯的盖子,青花瓷的盖子很好看:“李佬接下来的几天只需约束平户的明国人,天黑后不要上街,安安分分的呆在家里为好。”
李旦摇晃着的身子慢慢停了下来,没有说话。
“我不是不愿意告诉李佬,但这件事我任何人都没说,只在我的脑子里。”聂尘抬头,貌似很平静的说道:“几百人的命,值得这么做。”
李旦继续沉默,半响之后,竹椅嘎吱嘎吱的摇动声,再次缓缓响起。
“你不告诉我,自有你的道理,我不问便是。”李旦的脑袋随着竹椅的摇晃而前后摇晃,像个钟摆:“你好自为之。”
“李佬心胸开阔,渺如烟海,聂尘不如也。”
“不要奉承,没用,我只看结果。”李旦哼哼着摆手:“只要不要让我的投资全都丢到海里,就算对得起我了。”
“放心,一定不会。”聂尘起身,把温热的茶杯放到茶几上,鞠躬告辞:“那我先走了,还有些事要准备。”
“去吧。”李旦淡淡的道,停住摇椅,闭上了眼,似乎想打个盹。
聂尘直起身子,转身,走出李家后宅的月亮门,门口的两个精壮汉子待他走出去后,关上了两扇红色的门。
在门关上的一瞬间,李旦的眼睛猛然睁开,刚刚的倦意一扫而空,豹子一样的精光从眼眸里透出来,令他完全不像一个上了岁数的老人,甚至比年轻几十岁的青年人还要精神。
“唔,连我都不说,哼哼!”
他望着天空,似乎在生闷气,过得一阵,又哑然失笑。
朝天笑了几声,李旦重新闭上了眼睛,这回,他真的开始打盹了。
平户港这两天的天气,格外的好。
海风轻柔,海浪如澡盆里的波涛,一层层的全是细细的碎末,天空中没有云,夏日艳阳仿佛赶走了所有的劲风,只留下恰到好处的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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