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存银自愿,取银自由。放银回收有期限。
比如,银行收到一万存银,放贷五千,说好一年为限。但是一年内,百姓要把这一万存银取出来,银行借出去的五千又未到期,收不回来。也就拿不出银子兑付,怎么办?
存银太多,放不出去,银行支付存银利息,给不起,是风险。
放贷太多,库存变少,百姓挤兑取银,也是风险。
看起来开办银行就是,用别人的银子借给别人,吃利息差。一切很美好!但是一推敲,处处是风险。
一般做生意,是有风险,但是总体可控,涉及面不大。而且多数都是自有资金,亏了也就亏了,勒紧裤带也能过日子。若是遇上个别极端,在外欠了银两,抄家,为奴,问题能解决。不会牵连地方父母官。
但是银行一旦出事,涉及就不是一家两户,而是千家万户。甚至可能更多。就算把主事人全部发卖为奴,也会引发群体事件。地方父母官,是怎么为人父母的?所以难辞其咎!
看明白风险大,两县不敢批复,但这又是近期南昌风云人物,救济灾民的民团指挥使秦枫主事。两县与秦枫关系也相处融洽。于是各自一纸公文,上报府衙。
府衙认真一捋,上报布政使。布政使大人一看,转呈舒巡抚。按理,舒巡抚就该上报内阁,阐述前因后果。批不批,准不准,内阁决定,出事了,内阁垫背。
但是舒巡抚思虑良久,还是决定,先与秦枫谈谈。
舒子澄说完这前因后果,秦枫就明白了。高文进的银行展业计划,写得太笼统。根本没有把父母官最关心的核心问题解释清楚,就是风险控制。看来高文进,真没有当官的潜质。
开银行确实能赚大钱,同时也风险巨大。所以后世的银行基本都有政府背书,很多商业银行,直接就是当地政府,国企,央企参与。
换言之,政府就是信用。政府不垮,银行就不会跨。所以大家敢存钱,也不会去挤兑。就算出现挤兑,银行之间可以互相拆借现金支援。如果全民恐慌,全民挤兑,政府印票子就解决了。等大家渡过恐慌期,把取出去的钱存回银行,政府再把当初多印的票子收回。一发一收,除了浪费人力,任何人没有任何损失。所以风险能控。
最后,舒子澄道:“看银行经营章程,我有一问,存银利息一成。借款出去你收两成利息。银行收存银一万,需支付一千利息。所以,这一万存银,你至少要借放五千出去,按两成收息,得一千利息。如此,账目勉强做平,还不算运营成本。问题是,你那五千借款还未到期,库存只剩五千。百姓要取出那一万两银子,银行怎么办?”
这就是各级主事发现的,银行最大的纰漏所在。
如果在大华开银行,全部按照后世现代化银行操作,这风险就是不可避免。秦枫无法解决这个挤兑矛盾。
不同时期,就得用不同方法。秦枫对银行经营细则,有大幅度修改。只是细则太多,以后也会随时变化。可能就因为此,高文进没有在备案文书上,详细阐述。
秦枫微微一笑:“舒先生,这种挤兑,是没有法子应付的。所以不能出现这样的情况。高文进很多细节没有阐述。在银行存银也有期限,存定期一年,才有一成利息。随时存取,活用活取,利息只有一成的两成,两分。一万两,活期一年,只有二百两利息。定期分一年,两年,三年。利息不同,年限越高,利息越高。三年期的,一年利息可达一成半。定期存银要提前支取,没有利息,还有罚金。如果临时急用,可以用存单抵押,向银行申请优惠贷款。还能保住部分利息。“
舒子澄沉吟片刻,缓缓点头道:“原来如此!这是法子。大家都有期限约束。但存银利息这么高,运营费用这么大,无人来借贷,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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