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一络腮胡子的汉子从不远处的房子走了出来,他四肢奇大,五官颇正,身上衣服还没有穿上,胸口露出了一大片乌黑的胸毛。
边走边揉搓着双眼道:“哥哥,怎的这么晚还回来,有什么生意,不得等到明日吗?”
韩掌柜见了他这个小老弟,顿时露出了喜色,道:“晚上回来自然是晚上生意,快穿好了衣服,来见过李公子。”
这汉子咋了眨眼睛看向朱慈炤,见是个少年郎,便笑道:“呦,还是个小白脸!”
他一边说着一边整理好了衣服。
“你!”
韩飞等人自是不忿。
“哎,无妨!”
朱慈炤摆了摆手道。
韩掌柜面色不愉,朝他那弟弟道:“韩光,不得无礼。”
那名叫韩光的汉子似是有些怵他的哥哥,瞅了眼韩阳,垂头丧气的朝朱慈炤施了一礼道:“俺叫韩光,有礼了。”
朱慈炤笑了笑,回礼道:“有礼了,在下李三。”
看到他那弟弟服了软,韩展柜这才笑道:“让李公子看笑话了,舍弟从小便这个样子,但虽然少了些礼数,但心地还是极好的。”
朱慈炤看了眼面带笑容的韩阳,又看了眼低头杵在一边的韩光,见他两人面貌上相差极大,不禁有些怀疑他俩是不是一个老爹的,但这种话他怎么还好意思问出口,便道:
“韩掌柜如此说便有些见外了,韩掌柜人品如此,汝弟又怎会差了呢!”
那韩阳听朱慈炤如此夸他二人,心中直乐,忙是谦虚道:“惭愧惭愧,过奖了,过奖了!”
说完,又连忙对他的弟弟韩光道:“光弟速去开了马栏,我与李公子要去挑上三十匹好马!”
三十匹?!
那韩光本来在那昏昏欲睡,一听朱慈炤要三十匹快马顿时精神了起来。以往生意好的时候也曾有人要过三四十匹快马,但是那是以往,这二年北方战乱不断,他们这个马场已经很少有一次性卖出三十匹马的时候了。
见他呆呆的愣在那没反应,韩掌柜不禁加重了语气道:“还不快去!”
韩光一下反应过来,忙是“哎哎”的应了两声,撒丫子向马栏那跑了过去。
韩掌柜转过头来,道:“请,李公子!”
“请!”
一行人等向马栏走去。
来到马栏前,那韩光已经在此等着了,他这次道是热切了很多,大大咧咧的指着马栏里的马匹道:“这些马可都是俺养的,你们挑吧!”
那韩掌柜亦是做恭请装。
朱慈炤这个不懂马的肯定是挑不出来什么好坏,不过幸好有韩飞等经常侍弄马匹,众锦衣卫闻此,忙是上前去挑选马。
这挑选马也是一个技术活,古有相马为生之人,如今大明亦是有马牙子,又称牙纪,专门从事为人相马,给人介绍马匹的生意。
在牙纪行当里,还有相马的口诀,至今传承,谓之:先看一张皮,后看四只蹄,槽口摸一把,膀头一般齐。
发展到清朝时期,更是有了口头隐语,比如“虎字头”(姓王),“叉子”(牛),数字0叫“嘎”;数字1叫“溜”,“溜字嘎”(就是100,故110也叫溜溜嘎);数字2叫“谭”,“谭字嘎”(220叫两谭嘎);数字3叫“品”“品字嘎”(130叫溜品嘎);数字4叫“吊”,“吊字嘎”(440叫双吊嘎);数字5叫“拐”,“拐字嘎”(550叫双拐嘎)......
那韩掌柜此时在旁作陪,道:“我这马匹是分为上中下三等的,如同公子所见,上等马用黄色涂着,中等马用红漆涂着,下等马则用白漆涂着,当然这价格也是不同的。”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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