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平闻言一时语塞,他只是无意走来而已,这幅花卉图虽然上佳之作,但是格局过小,稍作欣赏尚可,并非他所爱风格。
但他自然不会言语无状,说道:“这幅画技法精微,用色巧妙,而且所绘花草在下此前从未见过,这才多看了一会。”
“画中之花叫弥芳沙华,是我家乡特有一种名花,所用颜料也是费心研制,以求与实际相似。”女子微笑着柔声说道。
“难怪色彩如此鲜艳若真,果然是花费了不少功夫。”
陈平本不想与对方过多交谈,但见她似乎对此间画作挺是熟悉,心中微动,继续问道:“姑娘似乎对此间画作了解甚多,在下有一事不明,可否向姑娘请教一二?”
“请教自无不可,不过你这人太不懂事,既然有心请教,为何不自道姓名。”
这话说得好生泼辣,自然不会是这位性格温婉的女子所说,却是旁边那名俏皮女子突然插话。
陈平被她抢白得神情一怔,但见她嘴角带笑,知道只是玩笑之语,笑道:“在下陈平,还未请教两位姑娘芳名。”
“原来是陈公子,小女子梁青筠,这位是宁诗菡,是庆丰斋其中一位东家的掌上明珠。菡妹顽皮之语,还请陈公子勿要气恼,不知公子要问何事?”梁青筠见宁诗菡说话无礼,便替她开解道。
说起来陈平刚才被那刘姓青年无端骚扰,确是与她二人有关。
那青年姓刘名通,是庆丰斋另外一个东家的公子。追求梁青筠已有数年,但他为人狭隘跋扈,哪里能得佳人芳心。
适才二女被刘通缠的烦恼,宁诗菡看见陈平在旁赏画,便随口揶揄刘通道:“你若有那位公子一半仪态气质,梁姐姐便能看上你了。”
刘通气量狭小,回头见陈平果然长身玉立,气度不凡,一时间恼羞成怒,正好陈平专注看画,下意识的迈前一步,这才有出言冲撞一事。
梁青筠事后过意不去,便领着宁诗菡过来向陈平致歉。
“无妨无妨,宁姑娘只是玩笑之语罢了。我方才看那幅画的技法超凡,意境大是深远,便是一般名家也比之不足,只是不知为何没有落款?两位姑娘即是庆丰斋的东家,可知是何缘故?”陈平正要找人询问此事,这便有人送上门。
“陈公子说得便是这幅《寒江钓叟图》么,之前我见到此画时,也曾问过同样问题,不如宁妹你来说罢。”
梁青筠说话间,三人已走到画前。
宁诗菡俏皮一笑,故作神秘道:“你倒是会问,这全场中的画作我是十问九不知,唯独这一幅,我却知道一二。”
陈平见她下巴一扬,竟有些自得之意,不由得好笑说道:“向宁姑娘请教了。”
“这幅画乃是家父数年前无意收得,当时虽不知这画乃何人所作,但是看纸张已然极有历史,笔法意境又堪比名家之作,便给收了下来。
事后也曾多方考证作者何人,倒真是有所发现,此画与一千多年前举世闻名的大画家司徒若的风格极似。家父曾借到一幅司徒若的真迹,找几名书画界的行家对比后,皆说两幅画乃出自同一人之手。
而且这幅画的技法还要超出司徒若的真迹,应是后期之作,不过可惜了……”
“可惜什么?”
“可是这幅画所用的桑纸直到本朝立国后才有生产,这司徒若乃是前朝人士,相差足有七百余年,肯定是后人的临摹仿作。
但竟能超出前人,倒让家父与几位好友争论许久,可惜此画没有落款印章,不然也能作为考证依据。
现在只是当作水准极高的一幅仿作,但是作画之人画技高超,倒也对得起购价。”宁诗菡摇头晃脑的将此画来历说出。
陈平若有所悟,又问道:“恕在下孤陋寡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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