翩翩浊世的佳公子,清风明月一般,可嘴里吐出的话,却恰恰相反,寒冷如冰,带着彻骨的凉意,几乎要将人冻僵。
这一刻,这位世间一等世家的士族公子,浑身流露出一股耀眼而凌冽的风华,仿佛亘古的大山一般,无论是暴风骤雨,还是冰雹飞雪,它自有一种岿然不动的傲然,融入骨肉之中的清高,以及一股隐在血液之中的杀伐之气。
这样的王佑,王子阑,看起来这般地熟悉,却又那般地陌生。就好像一头狮子,终于走出了藏身的丛林,在人前露出了锋利的獠牙。
巘戅戅。纵使皇权在握的司马绍,在一瞬间,在内心感受到了一股震撼,以及一丝淡淡的惧怕。但待他反应过来时,一股恼怒便从他心里喷涌而出,他的手指头痉挛般捏紧,但那双桃花眼却波光艳艳,说出口的话如同春风拂面,“县主,你暂且下去,去包扎伤口,整理梳洗。今日,你立下大功,待会到勤政殿,再行论功封赏。”
皇帝陛下的一句话,将隐隐的议论声,以及这议论之中可能隐藏着的种种阴谋,掐灭在萌芽状态。
厺厽 笔下文学 bxwx.co 厺厽。有人在的地方,就有争斗,就有尔虞我诈,这可真是一个千年不变的真理!
一袭黑衣的王琳琅,穿过拥挤的人群时,人群像是海水一般,自动向两旁避退,让出一条道来。她迈着镇定从容的步伐,穿过这层层叠叠的人潮。那张高冷美丽的脸,似乎铺上了一层寒霜,带着一种疏离,一种清冷,像极了一朵冷冽的冰之花。
萧博安的眼睛,死死地锁在她的身上,从她淅淅沥沥流着血的伤口,到她像是镀了一层冰的脸上,再到她渐渐地远去的身影,最后到地上那一滴一滴的血渍之上,他的下颌骨咬得紧紧地,用力之紧,以至于青筋暴起,看得他身后的长生胆颤心惊,生怕主子一个不小心,将满口的牙,尽数地咬碎。
看着心爱之人,在自己眼皮底下,受伤流血,他直觉得有一把弯刀,在刨他的心,剜他的肉。一股藏匿在血脉之中的戾气,像是一头挣脱了锁链的怪兽,在他全身上下游走暴动。
若不是为了小舞与皇帝有约在前,他早就想冲上将那个蛮人一把给撕得稀巴烂。
不顾身后长生忧心忡忡的目光,他飞身而起,像是一块迅疾游走的云似地,一下子就窜到了呼衍越之前,“让我来会一会你的火龙枪!”明明声音凉薄如水,却偏偏眼眸如火,似乎要将对面之人焚烧殆尽。
呼衍越撤回黏在远去的王琳琅身上的眼光,落到了一身青衣的萧博安身上,脸上露出一丝好战的狂喜之色,继而这狂喜,变成了恼羞成怒,“不知好歹的病秧子,气息滞凝,内腹受损,明明自己都要躺进棺材了,还来掺和一脚。滚,快滚,老子虽然逞凶好斗,但也不屑欺负一个病秧子!”
“病秧子?”萧博安的声音,冷彻如冰,带着一股嗜骨的寒意。注视着呼衍越的目光,噼里啪啦,似乎有地狱的暗火,从裂缝之中漏出。
手指在腰间微微地一动,盘附在主人腰间,充当腰带的鞭子,像是一条沉睡的银龙一般,募地抽身而起,携裹着冲天的煞气,朝呼衍越流光般扑去。
“公子——!”
“公子——!”
长生,文轩齐齐惊呼出声。
公子这破败衰落的身子,再跟人动手,是嫌死得不够快吗?
呼衍越反应不可谓不快,身子像是游动的蛇一般,灵活迅疾地避开。但是他快,那鞭子更快,几乎是虚化成一道银色的碎光,以光一般的速度游动着,围着他的身子,绕了三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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