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九十二章 盘阳集议,论青衫(第1/2页)  朝湖剑歌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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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叶轻舟之上,青衫棹着竹竿随波朝西而行,漾澜寒夜却有一壶浊酒相伴,这都要归功于国子监的那袋俸禄碎银。

    庐江外,有个船夫老汉捞了笔横财,一叶轻舟加一壶酒便赚了满满一袋碎银,要知道自己起早贪黑一年也赚不了这么多,今日卖了糊口的小舟兴许是天意,手里掂着钱袋回乡颐养天年也算得上是桩美事,途经庐江还不忘替老伴买些平日里舍不得尝上一口的糕点小吃,只是街道两旁空无一人,老汉犯了难,原来天底下还真有拿着银子没处花的时候。

    三人朝西乃是逆水行舟,小杂毛观一方流水便知此后不会顺利,叹道:“陈玉知,你打算如何处理这道气运?”

    陈玉知伤得不轻,却仍是一手提酒壶、一手划长杆,暖了身子后伤口似乎也没那么疼了,他碎道:“丢茅坑里也比落在国子监手中强,你说是不是?”

    道袍还没开口,缠着碎布条的少年笑道:“是!”

    “花骨,你在庐江分院叫我恩公作甚?”

    如此一问倒也不是怀疑少年郎的身份,就拿之前他眼中滴血争取时间的事来说,这般舍己为人已是令人折服,但青衫就是喜欢打破砂锅问到底,好奇心一点也不必女儿家少,故而才有此一问。

    花骨盯着提酒棹竿的青衫,微微一笑,言道:“恩公,花骨从定北而来……那满城百姓里就有我的母亲与姐姐,你是整个定北城的救命恩人,若不是你一人力挽狂澜,花骨就真成不孝子了!”

    陈玉知险些得意忘形露出笑意,却被小杂毛瞧在了眼里,道人才不会做拆人台的恶事,毕竟花骨说得也没错,这功绩都是陈玉知用命拼来的,青衫咳了咳,稳住了笑意,言道:“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我与庙堂的关系你也看到了,被追杀的日子还在后头……花骨,你是局外人,现在置身事外还来得及。”

    少年郎摇了摇头,一副铁了心与两人共患难的模样,正色道:“做人如烛火,总有燃尽的一天,只是在那之前,有一分光亮便照一处通明,花骨没读过多少书,却也懂得知恩图报的道理!”

    陈玉知将酒壶丢给了少年郎,问道:“真不怕死?”

    花骨灌了一口,又把酒壶递给了李溪扬,笑道:“我怕死,但不贪生!”

    青衫与道袍朗声大笑,都觉得这个少年郎简单实诚,虽然两人对他的梨花狂骨有些好奇,却不打算再往下深挖,每个人都有秘密,若有一天花骨真的想说,那也可洗耳恭听,陈玉知言道:“以后叫我什么都好,就是别叫恩公,听着别扭。”

    盘阳国子监,阳明画律狼狈而归,院里编钟首次长鸣,众人都知道发生了大事。

    集议堂座无虚席,近日国子监不断扩编,儒生、术士、道人、游侠应有尽有,大鸿庐与龙虎山一脉人丁兴旺,反倒是王监院手下有些青黄不接,除了阳明七律外还未有能堪大任之人。

    三位院首坐于高堂,包驮驮已是有了些上位者的气势,与当年那食不果腹的穷儒判若两人,江湖气运他势在必得,为此不惜花了大代价替丁寅觅得五幅绘卷,此时见他如丧家之犬般萎靡,问道:“丁寅,到底出了什么事?”

    张昏年能掐会算,平淡道:“是不是与陈玉知有关?”

    “我奉命前往庐江夺取气运,谁知陈玉知半路杀出,他不但拆了庐江分院,还将曹院首给斩在了剑下……气运虽被我封入绘卷之中,却还是没能保住……”

    集议堂众人倒吸一口凉气,谁都不信竟然有人敢拆国子监分院,想不到陈玉知会如此狠辣。张昏年气定神闲,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当日自己与晋王彻夜长谈,早已将其中利弊都放到了桌面上,晋王虽将八位皇子赶出了盘阳,却对陈玉知下不了手,只是言道小辈的事便让小辈去解决,这也算是对这份父子之情的最后交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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