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显这床榻上的人起来了很久很久。
平安,平安……
冬暖故看着无人的床榻,怔愣了,失神了,眸子里尽是浓稠得化不开的哀伤。
她忘了,她忘了她的平安已经醒来了,她千盼万盼着快快醒来的平安已经醒来了。
他醒来了,却不是她的平安了。
冬暖故只觉鼻尖发涩,眼眶火辣辣的疼。
她抬手搓了搓自己的眼眶和鼻尖,拿着油灯出了屋子,这才发现厨房里有火光亮出,院子里晾晒的东西已经不见了,想来是已经收回了屋。
冬暖故将油灯放在堂屋里的桌子上,轻轻抚了抚自己的肚子,顶着沉重的脑袋,迈着虚浮的脚步,慢慢朝厨房走去。
天色已完全黑沉下来,山上的天色显得更黑更沉。
只见厨房的窗户下放着一只陶炉,陶炉上炖着一只药煲,陶炉旁散落着一些青绿的药草。
冬暖故的注意力在那只陶炉和上边的药煲上,她记得她今日没有将这只陶炉拿出来过,它们怎么会在厨房外?
冬暖故伸出手,用手背轻轻碰碰药煲,还有温度。
平安煎的药?他为何要煎药?可是哪儿不舒服?
冬暖故忽然变得紧张起来,她转了身本是要大跨步走进厨房,可她在跨出脚步时却又将跨出的脚收了回来,改为轻声迈步,站到了厨房门外。
厨房里,司季夏正蹲在灶膛前用一根柴禾拨着灶膛里的柴禾,将柴禾拨得烧得更烈了些,他的右边袖子还是松松地打了个结,以免袖口扫到地上,灶膛里的火光映得他苍白的脸有些红润。
冬暖故看着看着,便看得痴了。
日子很平静,司季夏的作息也很有规律,他会在早上天将亮时起床,而后到厨房去准备早饭,早饭准备好了之后便去溪边洗衣裳,回来了之后会背上他新编的竹背篓,拿着柴刀往山林深处去,他去采药,顺便砍些柴禾,好像他一直以来都是个药农一样,他丝毫不觉得他上山采药有何不妥或者不对劲的地方,相反,他觉得这样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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