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琨离开了,薛妙手走了进来,身边还跟着两名宫人。
只见宫人一进入后殿便快步走到云绿水面前,动作迅速地清理掉她呕吐出的污秽物,她们没有说一句话,更没有抬头看云绿水一眼,她们的眸中更没有惊诧或是好奇之色,就好像这已经是她们做得习惯得不能再习惯的事情了似的。
这也的确是她们做得极为习惯了的事情,因为每一次王上从娘娘身边离开,她都会呕吐,每一次都吐得极为强烈,每一次都将胃里的东西吐出来才甘心。
不仅如此,每一次娘娘呕吐完,她都要沐浴,用很烫的水,洗上整整半个时辰。
每个人心中都有疑问,却没有一个人敢表露出一个不解的神情,因为主子的事情,她们永远都不能问。
然这一次,云绿水没有急着吩咐沐浴,因为她知道莫琨很快就会回来。
薛妙手也知道,是以薛妙手站在一旁冷冷淡淡地看着她,冷冷淡淡道:“别搓得那么用力,他待会儿就会回来。”
云绿水将帕子狠狠扔到了地上,转为隔着衣衫开始搓自己的身子。
因为她觉得浑身痒,恶心得痒。
“十几年了,你还是这个习惯。”薛妙手指的是云绿水呕吐沐浴及现下这般搓着自己身子的习惯。
“你不也一样?”云绿水冷冷一笑,“你觉得你有资格说我?”
“也是,你我若不一样,又怎会在这个恶心肮脏的地方一呆就是十几载。”薛妙手也笑了,笑得轻轻的,冷冷的。
“不过就算到了现在,我依旧不懂你想要做的究竟是什么。”云绿水看着薛妙手。
“很快你就会知道了。”薛妙手的嘴角勾得更上扬了些。
她在笑,却像没有笑。
“他好像已经回来,速度可真是快,快得就像那覃将军不过只是在他面前放了个屁一样。”
薛妙手说这话时,跟着她一同进来的两名宫人已经将地上的污秽物处理得干干净净,就好像这儿不曾有过什么脏东西一般,并且两名宫人已经退下,除了她们几人,根本就没有人知道云绿水方才呕吐过。
薛妙手这时倒了一杯茶,递给了云绿水。
云绿水将茶水一饮而尽,笑道:“他的眼里,除了琴和美人不是屁之外,还有什么不是屁?”
“当然了,还有他自己。”
薛妙手接过云绿水递来的空茶盏时,莫琨正巧跨进了后殿门槛。
薛妙手低垂下头,往后退了两步,云绿水则是笑着迎上前去,关切地问道:“瞧着王上的面色不大好,可是南关发生了什么事情?”
莫琨的面色确实不好,只见他拧着眉心道:“南蜀国正派兵攻打南关,南关怕是有些不保,贵妃你说,现在该怎么做?”
“王上莫着急,臣妾自会帮王上想出个好法子保住南关的。”云绿水总是笑得柔柔软软得,软得莫琨早已习惯将事情都交给她来处理。
“朕当然知道贵妃会替朕想出好法子的。”云绿水太软,软得莫琨连忙揽过了她的腰,张嘴就要咬她的耳朵,却被云绿水抬手挡住,莫琨倒也不怒,竟是轻啃住了云绿水的手,云绿水没有将他推开,只是软声道,“丞相大人已经病了快十日了,王上除了第一日去瞧过他之外,可还有再去瞧过他?”
“朕去瞧他做什么,朕已天天命太医去瞧他已足够了。”说到李悔,莫琨面上有些不耐烦的恼意,“你说他什么时候病倒不好,偏偏这种时候病倒了,真是给朕添乱。”
“王上莫怒,好歹丞相大人为相也有二十年了,既有功劳也有苦劳,王上不多去瞧瞧他,怕是要落下百姓的话柄,王上若是不想再去探望丞相大人,臣妾可替王上去一趟,顺便问问丞相大人对南蜀国攻打南关有何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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