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何会如此耿耿于怀你对夜阁的看法吗……”子夜垂眸,凄然一笑,声音轻轻低低地喃喃自语,“你或许永远也不会知道……”
司季夏虽面色依旧冰冷,却是微微蹙了蹙眉,子夜的声音虽然很轻很轻,但他依旧听得清楚。
但是他不想追问。
因为没有必要。
“云琦我已送到你面前,不过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而已,无得其他。”子夜再抬眸时,微微笑了笑,只是笑中有哀愁,却不得眼前人在意而已。
司季夏还是无动于衷。
子夜嘴角哀愁的弧度往上愈扬一分,只见她抬手朝司季夏报仇,语气沉沉道:“告辞。”
子夜说完,再定定看了司季夏一眼,转身大步离开了。
锦东将手中捧着的云琦放到地上,站起身朝司季夏再一次深深躬身,亦转身随子夜离开了。
就在子夜的脚步正要跨出破庙的门槛时,司季夏淡淡道了话:“多谢。”
仅仅两个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字,却让子夜的脚步猛地顿住。
然她没有回头,抬脚,跨出门槛,消失在了司季夏的视线里。
夜风依旧轻拂进来,柴禾依旧在噼啪燃烧,那盆月季花依旧开的精神,破庙里又是安安静静,似乎什么都不曾发生过。
然那一把通体沉黑的古琴摆在那儿,又明明白白地说着方才有人来过。
司季夏静静看着摆放在地的云琦良久,最后拿过身旁那只包裹着他的衣裳的包袱,慢慢将腿从冬暖故脑袋下离开的同时将包袱垫到了她头下,瞧着冬暖故并未有何不适,只是在包袱上微微蹭了蹭脸后继续睡着并未醒来,司季夏这才缓缓站起身,走到了云琦跟前,背对着冬暖故面对着云琦跪坐了下来。
司季夏没有将云琦捧到腿上,也没有要抚琴的意思,只就那么安安静静地看着它,任心中心绪万千。
他想到了他曾经与殿下在寂药里把酒言欢,想到了殿下总是无奈地说他不要总是自惭形秽,想到了殿下笑着对他说有姑娘要嫁给他了,想到了殿下知晓阿暖已是他妻子时酩酊大醉的模样,想到了殿下说过的随时等他回去抚云琦的话……
看着眼前的云琦,仿佛看到了他与殿下相交相知的一幕幕,司季夏终是将手轻按到了琴弦上,左右移动着手摩挲着琴弦,并未让琴弦发出声音,他不想吵醒了冬暖故。
抚着抚着,司季夏不由得微微笑了起来。
这天下间,阿暖最疼他,殿下最懂他,他司季夏或许什么都没有,但是他有与他不离不弃的妻子,有愿与他成为生死之交的知己。
其实他并不是一无所有,相反,他很“富有”。
殿下……远在南碧城竟还这般关心着他,竟是让夜阁阁主千里迢迢将云琦送到他手中,只因为——或许他会需得着。
北霜国帝王不爱谋士良将反爱丝竹管乐,如今他与阿暖又受北霜国通缉,或许……他真需得着这云琦也不一定。
殿下,阿季便在这远方先行谢过殿下了。
司季夏看一眼破庙大门之外的远方,再垂眸时,将云琦重新裹好,再将其挪移到那盆月季花旁,重新坐回到冬暖故身边,看着她的侧脸,忽然倾下身,在她脸颊上轻轻亲了一口,笑了笑,将垫在她头下的包袱拿开,让她重新枕到了他的大腿上。
夜很安静,司季夏背靠在身后的柱子上,缓缓闭起了眼。
再有应该不到两日,便可到云城城内了。
却不知到了那儿,又要花上多久时日才能寻得到他想要知道的答案,希望不要太久,不要让他迟迟都给不了他的阿暖一个家。
虽说无床无榻无被也无软枕,然这个夜晚,冬暖故睡得很安稳,很香甜,以致于天色就要完全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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